回到房间,娇娇反手关上门,立刻翻箱倒柜起来。那瓶药她向来随身携带,此刻却没了踪影。
她抖开一件又一件衣裳的口袋,指尖因急切而微微发颤——果然,那瓶毒药,不见了。
心口猛地一沉,方才那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具象化,让她指尖发凉。
是自己不小心丢了?还是……被谁捡去了?
她猛地想起医馆里的月长老,心脏骤然缩紧——若真是被人捡去,用在了月长老身上……
议事厅内,宫远徵说道:“月长老并非死于毒杀,是先遭利刃穿心而亡,死后才被人灌了毒。”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
宫子羽皱眉追问:“那毒是何来历?”
宫远徵面色沉凝:“此毒成分复杂,并非宫门常见毒物,眼下还没完全查清来源。看这毒性烈而不偏,倒像是……有人特意调配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需些时间拆解配方,才能确定出处。”
宫子羽道:“特意调配?看来下毒之人医术不差,不然配不出这种毒。”
宫尚角指尖叩着桌面:“能配此毒,又敢在月长老死后灌毒,显然有备而来,对宫门内部也不陌生。”
宫远徵点头:“主药不罕见,但配比刁钻,非精通药理者不能为。”
宫尚角抬眼看向宫远徵:“在宫门内配毒,药材必然取自医馆。药材出入可有记载?”
宫远徵颔首:“自然。每种药材的取用数量,都有明细记录。”
宫尚角道:“那我们就从这儿查。远徵,这事你来办。”
宫远徵应声:“好,我这就去核对近日本馆药材的出入记录,尤其是与那毒方相关的几味主药。”
“若真是从医馆取的药,定能顺藤摸到人。”
宫尚角目光沉了沉:“仔细查,别放过任何一处疏漏。”
娇娇把徵宫翻了个底朝天,从卧房到外间,连角落的盆栽都挪开看了,那瓶药还是没影。
她扶着桌沿喘气,额角沁出细汗,心里的慌意越来越重。
青禾端着茶水进来,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脸都白了。”
“没什么,就是……丢了支常用的药膏,找不着了。”
青禾放下茶盏:“药膏?要不要奴婢帮您一起找?”
“不用,”娇娇立刻摆手,“许是我记错地方了,过会儿再找吧。”
青禾笑道:“丢了就丢了,多大点事。有徴公子在,姑娘想要什么药膏,他还能不给您配?保管比原来的还好呢。”
提到宫远徵,娇娇心猛地一缩,脸上勉强挤出点笑意,没接话。
宫远徵正对着一堆药材细细比对,忽然鼻尖微动,抬眼望向医馆后间——有人在煎药。
宫远徵轻步走近,煎药处热烟冒起。
云为衫捡好药,将锅里熬剩的药水倒进瓷碗,正往随身瓷瓶里灌。
一把冰凉的刀刃突然搭在她后颈。
云为衫没察觉身后有人,心头一惊。
“放下药瓶。”宫远徵冷声说,“不然,刀刃无眼。”
云为衫停手,颈间刀刃松开。她转身,刀刃仍横在眼前。
“原来是云为衫姑娘。”宫远徵刀刃未收,“三更半夜在药房,不算鬼祟?”
“我奉执刃之命而来,沿路侍卫都知情,还为我指路,不信可去问。”
“他们知你进医馆,未必知你做什么。”宫远徵逼近,刀刃更近。
“替执刃煎安神汤药。”
“擅入药房,按规矩可斩。”宫远徵眼神锐利,“取药登记了?便是宫子羽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