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将军府，管家迎上来：“小姐，夫人醒了念叨您呢。”
娇娇快步去内院，母亲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
“从寺里回来了？”
“嗯，求了佛祖保佑您和父兄。”
娇娇握住母亲微凉的手。
母亲拍拍她的手：“累着了吧？看你脸色不大好。”
娇娇摇摇头。
肖夫人叹了口气，拍着她的手。
“说来都怪你哥哥，你这大好年纪，模样才情哪样不是拔尖的，寻常女子这时候早该寻个好人家嫁了，安稳过日子。偏你哥哥倒好，前两年张尚书家的公子来提亲，他说人太文弱配不上你；去年镇国公府想结亲，他又说那小子性子跳脱不靠谱，硬生生把人都挡了回去。”
“你父亲也是，总说女儿家晚些嫁没什么，等他和你哥哥从战场上回来再仔细挑。可这日子不等人啊，再拖下去，好人家都被挑走了。”
“我倒是觉得那何如非不错，年少有为，跟你哥哥两人是同窗，知根知底的！”
娇娇拿起桌边的药碗，轻轻吹了吹。
“娘，姻缘的事急不来。再说现在家里这样，我哪有心思想这些。”
娇娇叹了口气，递过药碗：“娘先喝药吧。”
肖夫人喝了两口，仍看着她。
娇娇垂眸，心里却明镜似的。
肖珏那性子，霸道得很，哪是护着她，分明是把她圈着。
那些被他打走的人，怕不是真碍了他的眼，而是碍了他那点不愿宣之于口的心思。
更何况……
她指尖微颤，那夜的触感仿佛还留在皮肤上。
他们早已越过了兄妹的界限，有了那样亲密的肌肤之亲，他又怎么会甘心把她推给别人。
他根本不是在替她挑，是压根没想过让她嫁。
娇娇吸了口气，对母亲笑道：“娘别愁了，真有合适的，哥哥不会拦着的。”
话虽如此，她自己却清楚，这话有多虚。
肖珏那样的人，认定了的，怕是抢也会抢在手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边关的消息时断时续，肖夫人的病时好时坏，娇娇每日侍药祈福，心里总悬着一块石头——父兄也该回来了。
一日午后，娇娇正陪着母亲说话，一个下人慌慌张张撞进门来，脸色惨白。
“夫人！小姐！”
肖夫人猛地坐直身子：“怎么了？”
娇娇心头一紧，攥住母亲的手。
下人声音发颤：“将军…将军他们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下人扑通跪下，带着哭腔喊道：“将军…将军他战死了！”
“哐当”一声，肖夫人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瞬间面无人色，直直倒了下去。
“娘！”
她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颤抖着对丫鬟道：“快！快去请大夫！”
好不容易把母亲安置好，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开了方子抓药。
娇娇守在床边，哑着嗓子问那还跪在地上的下人：“父亲……遗体呢？”
下人哽咽道：“已经……已经在运回府的路上了。”
“那哥哥呢？”娇娇猛地抬头，“肖珏呢？他怎么样了？”
“公子他……没事。只是队伍刚到城门口，他就直接……直接骑马进宫了，说是有紧急军情要面圣。”
娇娇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