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公里武装泅渡结束，张坚国两条腿拖得如劈了胯的山羊，人也是前所未有的失意：“我算是明白了。那个分没什么好挣的。他说扣就扣，说加就加，什么规则等于放屁。”
你不会安慰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你别哭了。”
“江漓还是你小子有良心…兄弟抱一下～”
张坚国撇撇嘴上前求安慰，你一个闪身躲到伍六一身边。
“要不你还是哭吧。”
“江漓你！”
楼下一声暴喝把他打断，那是齐桓：“进屋没进屋的都听清楚，明天实弹射击，成绩列入总分！”
楼上楼下怔住的绝不止在这楼梯口拖磨的四个。
张坚国抹一把夺眶欲出的泪水，他已经忘了哭了：“他说什么？”
“明天实弹。”
“明天不用跑步了？还是我幻听？”
“我想他们子弹快报废了，借助咱们消耗点儿。”
伍六一靠在墙边一边等你一边说道。
张坚国站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也不用人扶了：“我想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天底下还有其他的部队了。”
这大概是全体学员的同一反应，齐桓没事人一样走了，而所有人心领神会地交换着眼神，那有些像在提前预支着胜利。
十个人来自十个好斗的团队，通常还都是该团队最好斗的家伙。追着越野车屁股吃灰不是光荣而是污辱，一多半的愤怒是因为死老a居然连枪都不派一支。
“明天能摸枪了，到你的老本行开心不？“伍六一坐在你身边，逗小孩一样逗着你玩。
“没把握，我很久没摸枪了。”
你双手各摊了一本书举在手上，在练稳。
随着齐桓的口令，队伍往靶场跑去。空旷的靶场上，只听得一声令下，要求整队人马四十秒内完成了预备，一分钟内打完弹匣。张坚国一声冷笑，跳进了散兵坑。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他伸手到放枪位置上摸枪时，愕然地拿起来一个扳机组件：“这是什么？”
他的邻坑则拿着一个枪管件发愣。
众人位置上都是一些拆散成了七八个部分的枪械零件，能否全摸到手还是个问题。
你开始用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拼装枪械。众人恍然大悟，都开始装枪。
齐桓和几个老a淡漠地在散兵坑外走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没一个人开出一枪。
袁朗精力十足地观察这些狼狈不堪的学员，与其说在打气不如说在捣乱：“射击！射击呀！现在的靶子都第二批了！会扣分的！你们在原单位都算枪王吧？喂，狙击小组出来的那位！”他嚷的是正在他身边的你，而你刚把枪械组装好，并且刚射出所有人中间的第一枪。
可是连瞄准具都未曾调校过，那一枪严重脱靶了。
袁朗大笑起来，就他和你的那个距离，可说笑声震耳。铁路坐在他旁边，盯着你的动作翘着二郎腿吸烟。
你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及短的时间调矫瞄准具，镇定地开枪射击。
你旁边伍六一的枪声也响了起来，紧接着周围的枪声也零零落落在响了。
齐桓卡下了秒表：“停！停止射击！”
射击位置上站着十个恼火而难堪的人，根本没人有时间打完弹匣里的子弹，最惨的几个根本没机会开枪。
沉默。
老a用步话机和报靶员通报射击成绩。袁朗笑，又是那种得逞的阴谋家的笑容。
“十个人十二发子弹上靶，这里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差的成绩。”
沉默。就要爆发的沉默。
“全体倒扣五分。”
“哦，这个五号除外”，
袁朗指了指你，又嘲讽着开口。
“堂堂狙击小组出来的尖子，平常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摸枪的主儿，就只打了个勉强及格？”
他目光压迫着你，连同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一并萦绕在你身旁。
“其余人的成绩更别提了，我们这炊事班打得都比你们强。1号，你都来过一次了怎么还这水平？”
那位一号听闻攥紧了枪，脸上两个不合时宜的梨涡也彰显着他的不甘心。
旁边的铁路终于有了动作，他坐在你的对面低低地笑，双手扣在小腹上，以一种上位者的坐姿居高临下地打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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