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许三多他们正望向这里。
一个个背着手,阴戾的眼神射在你身上。
“都愣着干嘛继续练啊?!”
齐桓的声音劈过来,大家都如梦初醒般卧在射击坑位上扣动扳机。
袁朗坐回铁路身旁,看铁路一直望着你的背影,袁朗舔了舔后槽牙。
“这个兵你到底怎么挖来的?”
铁路只是笑,带着腕表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椅子扶手。
“这孩子…难遇…”
铁路至今仍记得,他拿着你的档案跟王庆瑞协调时,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
“不得行!”
像是珍宝被贼人觊觎,王庆瑞气得拍桌子,玻璃杯里的茉莉花茶剧烈摇晃溅出一层层水花。
“常规部队即将改革,她学历不够就会被淘汰,你想看着这么好的苗子被迫退役?”
铁路坐在王庆瑞对面挑了挑眉。
“她是个女娃娃,人又慢热的很,去你那不遭人欺负惨了?”
“给她做个假身份就行了,在老A有的是办法。”
“王团”,
铁路俯下身,气定神闲地与王庆瑞对视。
“这孩子我要定了,老A就爱这种不卑不亢的刀。”
“五号平时表现怎么样?”铁路懒懒散散地问着。
“愣。跟完毕同志刚来的时候一样。”齐桓背着手站在一旁说道。
“跟三多比,他多了些气候。”袁朗低头弹着烟灰,缓缓呼出一口气。
“三多是石头,他是水。每看见他,就总是多了点肃清萧瑟的味儿。"
齐桓明显是没懂,偏着头跟袁朗大眼瞪小眼。
"石头硌脚但看得见,水嘛……"
袁朗边说着边往齐桓作训服里倒了半瓶矿泉水。
"等发现的时候,早把你从里到外浸透了”
齐桓偷偷翻了个白眼,擦着衣服上的水渍补充着。“说实在的,训练这么久,从没见他有一点脾气。”
“只是,没脾气不见得是好事儿。兵啊,得有点火气——不是拍桌子瞪眼那种,是骨子里烧着的东西。" 袁朗弹了弹烟灰,笑的意味深长。
"这孩子……太稳了,稳得让人心里发毛。”
铁路慢悠悠喝了口茶问道。
"怎么,怕训不出来?"
袁朗噗呲一声笑出来。
"我是怕他哪天突然炸了" ,袁朗说着做了个手榴弹爆炸的手势,"嘭!把我整个老A的节奏都带偏了。"
“所以我才跟齐桓这么下狠劲儿骂他。”
袁朗迷了迷眼,像只慵懒的狐狸。
几人默不作声看着远处的你,你依旧心无旁骛安静的完成每一个动作,标准的就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不过说真的……"
铁路站起身,拍了拍微皱的军装。
"这小子要是被练废了,我就把你俩嫁到702团去和亲。"
铁路的话音刚落,袁朗就乐了,烟头在指尖转了个圈。挑着眉乐。
"王团那儿缺女婿缺疯了?"
齐桓站在旁边,脸黑的像锅底。
"队长,要嫁您嫁,我宁可去炊事班削一辈子土豆。"
几个人笑成一团。
远处,你的身影依旧稳如磐石,一枪接一枪,弹着点几乎重叠,铁路眯着眼看了一会。
"这小子不是没脾气……"铁路指了指太阳穴,"是把脾气都压在这儿了。"
"五号!你他妈是来当兵的还是来当尺子的?!" 袁朗抓起大喇叭朝你吼着。
"啧,这把刀要是开不了刃,老子就把它熔了打副手铐——专门铐咱老A那种滑头。"
袁朗放下喇叭自言自语。
齐桓听完慢慢往外挪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