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里疯玩到大半夜这种事情,也就是他俩干得出来。
丁程鑫浑身湿透地被马嘉祺捞回屋的时候一脸没玩够,后者也被他蹭得一身雪,笑着拍了拍他头发丝上的白晶,扶他到更衣室去。
说是更衣室,不过是个用竹条木板编出来的一块挂置干净衣物的狭小空间,丁程鑫往里面放了自己的衣服,旁边挂了个帘子和山下买来的铜镜,这就算是个更衣室。
反正马嘉祺又看不见,他才不介意在哪换衣服。
只是今日马嘉祺变得奇怪得很,让他换衣服还非要让他进了那更衣室,又没人看,丁程鑫不以为然就要当着马嘉祺的面脱衣服,却被后者拽着硬塞进了更衣室。
那空间狭小得很,平时丁程鑫要在里面换些长袍都抽不开身,更别说两个人挤进去。两个人几乎完全抱在一起,更何况又都是一米八的男子,一瞬间身体严丝合缝,这像个什么样子?
这个角度马嘉祺是完全看得清丁程鑫了,看得清他脸上的痣,竟然也要说它妖气,专往那色情的地方扎根。
这难道不是冬天,怎么能热成这样。
丁程鑫抱着他,手下意识地移动,竟然解开了马嘉祺刚刚玩得散开了的眼布。
一瞬间,一双明亮清澈的凤眼落入他眉目,全然没有雪盲症时那副萎靡的样子。
丁程鑫一眼看出区别。
“你的雪盲症恢复了?”他语气还是颤的,感觉到眼前人的呼吸正一分一毫地落在他额头。
马嘉祺没回答他的问题,看了眼他身后的窗台,一把抱起丁程鑫,使他坐到那上面。
空间一下变得宽敞。
视线很诡异地相撞。
马嘉祺嘴唇动了动,道:“丁程鑫,我大概明白,何为人间情爱了。”
他话毕便低头捏住了丁程鑫的下颌,低头含住那温热的唇珠,感受到自己的脸上都蹭到了丁程鑫身上化掉的雪水。
呼吸也是黏濡吮湿的,马嘉祺并不会亲,只是笨拙地吻着,舌尖撬开着丁程鑫的唇齿,舔他格外敏感的上颚。
丁程鑫的嘴是没有死皮的,干干净净有时候还泛着水光。马嘉祺承认自己第一次看见那双唇的时候就有了想要亲吻的冲动,如今吻上就如烟花窜飞上夜空,连紊乱交错的呼吸都像炸开的火花星子。
丁程鑫被他强势之举刺激得连连向后躲,被他摁着后脑勺强迫他专心下来。慢慢地他便适应了,配合着马嘉祺张开朱唇任他索求。
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耐。
马嘉祺攥住了丁程鑫的手腕,呼吸变得黏热,吻痕绵延不绝。视线翻转间,已然被眼前人压入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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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程鑫很早便醒了。感受着那只在他腰上愈发攥紧的胳膊,他坐在塌前睁着眼睛回味了一下两个人一整夜的伉俪情深。
他以后还要怎么直视这张床。
他收拾床品的动作连带着身旁人也吵醒,马嘉祺箍着他不松,把怀里乱动的人儿拽回原位置,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体温,摩挲着他胸口心跳的纹路。天很冷了,尤其是清晨火熄了的时候,丁程鑫觉着自己身上凉得很,全是马嘉祺蹭出来的。
马嘉祺怎么会喜欢他?他不是神仙吗?丁程鑫回想了一下那时自己的反应,面色红润,情东难止,也没有什么很抗拒的反应。他好像也很喜欢,好像也很喜欢马嘉祺。
马嘉祺半梦半醒间感受到那只熟悉的手伸进他的衣领,却不是在摸他腹肌,停留在了他胸口处徘徊逗留。
他困意全无,睫羽颤抖,睁开双眼。
丁程鑫一双漂亮的狐眸映入眼帘,他呼吸一滞,听见丁程鑫说。
“马嘉祺,我听见你的心跳了。”
【】
他身上酸痛,罪魁祸首倒是满面红光。
他还不太适应眼前这个视线清晰的马嘉祺,何况是个他们俩发生了这样一堆破烂事的马嘉祺。实际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马嘉祺,有的关系只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即便越了界,不开口有些人就不会明白。
丁程鑫坐在一边看着马嘉祺将被褥整理平净,就这样沉默了半晌,点燃了桌旁的熏香。
这是他买来给马嘉祺的生辰礼物。丁程鑫那天出门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一年之前的这几日他便捡来了马嘉祺,人间多礼数,丁程鑫乐得给他过一个名义上的诞辰。龙涎,是一个非常具有反季节性质的味道。他觉得这很像马嘉祺。
马嘉祺看他安静的很,走过去看了眼印花上的红纹字样——嘉祺,马嘉祺。
嘉言懿行,祺瑞呈祥。
丁程鑫抬起头来对上马嘉祺的眸子,“马嘉祺,往年的今日我在这里捡到了你,姑且算作你在人间的诞辰,生日快乐。”
话毕,他感觉到自己的唇角被冰凉的什物贴上。
白烟散尽,情意正浓。
【】
丁程鑫最喜欢冬日的午后,两个人相并而坐,吃着汤圆,被那股浓郁的黑芝麻的甜腻味儿齁着嗓子,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拿帕子擦去嘴边的黑痕。夏天里最厌烦的烈阳,在这时也显得尤为珍贵。
有时大雪封路,丁程鑫大清早起来发现大门被雪堵住,便会喊着马嘉祺一起拿着笤帚一起扫开,雪都化成冰渍,铺开家门口的一段路。届时两个人再掏出灯笼来,用火烛点燃,挂在大门口的两端。
他还是很喜欢情趣的,有时候会从山下带来什么米酿。丁程鑫不贪酒,但很喜欢看小病秧子醉酒的模样,有时候聊着喝着,等到后劲上来后看着他眼圈通红地盯着丁程鑫,语调很轻地喊他阿程,阿程哥哥。
一颗心在某一瞬间化成柔情的水,好想抱上马嘉祺的腰,然后告诉他,我好喜欢你。
马嘉祺学会怎样唱西厢记了,他唱那求亲一段尤为好听。有时夜深人静,丁程鑫辗转难眠,一只手便缠上身旁人的腰腹,非让马嘉祺把求亲那段唱给他听。于是夜深人静,一曲轻柔的调子悠远流长,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静谧。
丁程鑫始终改不掉睡前摸一摸马嘉祺腹肌的好习惯。非要把小病秧子摸到面红耳赤才肯罢休,最后被人抱进怀里脑袋在小腹处蹭来蹭去,阿程哥哥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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