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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最后没拿到创可贴。

因为在去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匆匆进了电梯。

那一刻心里升腾的情感居然不是怀疑，而是庆幸。

回过神来，左航已经又走回到了病房门口。

那片玫瑰花瓣还在地板上静静躺着，好像在给人留下锚点，当回望人生这场航海时，永远有一瓣花提醒你，今天，他好像来过。

左航弯腰，轻轻捡起哪篇花瓣，余光里看到一双运动鞋停在了自己身边。

“你还好吗？”

左航听到邓佳鑫这么问。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过去的那些难堪、争吵、冷战、避让从未发生过，亦对应着从前的要好、唯一、偏爱、甜蜜也从未产生，痛苦被抹去了，幸福也是。

左航直起身子，呼吸伴着痛，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巴却好像不受大脑控制。

“进来说吧。”

左航推开病房门，自顾自进去了。

“其实我是和毛哥他们一起来的。”邓佳鑫跟在左航身后。

“喝水吗？”

左航像没听见一样，走到烧水壶旁，拿起来感受了一下重量，发现水壶里没水。

“可能要等一会，今天忘了烧水。”

“不用了，我不喝。”

“……”

一直到第一句拒绝开口，左航才像回过神来，正眼看向邓佳鑫。

这是左航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不再斜视地偷看邓佳鑫。

四目相对，长久无言。

横亘在目光的爱恨纠葛都已成积阂。

“我没跟毛哥他们一起进来，因为最后一步还是后悔了。”邓佳鑫在沉默里开口。

左航不会主动剖出想法，那就他来说。

“花是我们每个人自己选的，”邓佳鑫目光望向还散在床头桌子上的花，轻轻说，“毛哥选的郁金香，恩仔选的向日葵，张峻豪选的康乃馨，我选的，是蓝玫瑰。”

“但我站在你门口时，我突然后悔了，我不想让毛哥他们不自在，所以我没进来，我把玫瑰花折断了，毕竟，”邓佳鑫目光重新落在左航身上。

“毕竟玫瑰花对你又不重要。”

“……”

左航说不出来话，手心里的玫瑰花瓣被指甲划出一道又一道痕迹，汁水随着空气的氧化，划痕变得暗黄，变成丑陋的伤疤。

“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我这么多年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和以后也不会在一个团队，再见面我会注意距离的。”邓佳鑫说了一大段，想了想还是说，“注意身体，多休息，少打游戏……”

“邓佳鑫。”左航突然开口，“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叮嘱我这些。”

左航原本低着的头抬起，目光直直望向邓佳鑫。

“渣男前任吧。”邓佳鑫轻笑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开。

“前任吗？”左航低低出声，“你当年不是说，只是玩玩而已吗？”

“……”邓佳鑫的步伐顿住了，定在原地半天，还是没有转过身，最后留下一句，“那你就当我是渣男吧。”拉开病房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