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苗安素方帕:“快收起泪水,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出寿姑,你家说不定会有转机。”
苗安素接过帕子,默默擦拭掉泪水,脸颊泥也被她擦掉了。
络腮胡子折返,笔直朝她们而来。
衙役围住她们,络腮胡子说:“我说你们这个时候来福亭干什么呢,原来是苗家的人啊。”
“市舶司总管丁谓大人有请,苗小姐请吧。”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推拿着给苗安素绑上。
苗安素睁圆了眼睛,扭头看向朱明玉,满眼求救。
朱明玉:“慢着,你们为什么抓走她。”
"苗家私通海匪,告示上早就贴出来了。"络腮胡子不耐道,“你要是妨碍公务,我连你一起抓。”
“抓人要讲证据,衙门的证据呢?”朱明玉大跨步拦在苗安素身前,怒目,“福亭海匪已经被定国公清剿没了,你当我傻?”、
“这么多话,我连你一起抓。”
络腮胡子懒得听她说,直接叫人一起绑了带回衙门。
重力压在她的肩膀,朱明玉咬牙挺住。络腮胡子诧异,手下用力。“跪下!”
朱明玉乘空隙卸力,从他手中挣脱出来,站在堂中央。
“放肆!”她高声道,清脆的声音绕梁三圈。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惊堂木落桌。
“啪——”
“呦,放肆?”绯红官服的男子下垂眼掀开眼皮,“在我面前说放肆?”
他单手撑脸,一只脚搭在椅子上踩着,手里把玩惊堂木。
“你都不看有没有抓对人吗?”朱明玉往前一步,她的手被反剪在后,粗粝的麻绳紧紧绑着她。
“少啰嗦,签了便是认罪,不签”男子眼神犀利,“就是罪加一等,直接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衙役拿来罪书和笔墨,递到苗安素面前。
“不可能,我爹绝对不会做通敌之事。”
朱明玉:“苗氏是行海贸生意,海匪在海上杀人越货,恨都来不及,怎么会勾结串通?”
丁谓:“这从前海禁时,勾结海匪的刁民还少吗?他定是受了什么海匪的好处,才敢干这行凶杀人的勾当。”
“大人是怀疑苗家通匪杀了定国公?”
在福亭和海匪有关的行凶案,只有定国公一案。
此言一出,苗安素急忙否认:“不可能,我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丁大人可查清楚了?”朱明玉坚决不跪下,躲过衙役的手:“就算事实如此,谋害朝廷命官的大罪怎可随意处置?”
“况且,汪渊公公也在福亭,酿成错案,大人如何交代?”
“知道是重罪你还振振有词,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丁谓手里的惊堂木都快被他拍裂,“把证物拿上来。”
两个衙役抬上箱兵器,冒寒光的兵刃上还有凝固发暗的血渍。
“好好看一看,这是从你们家商船里搜到的匪刀。”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刀和杀害定国公的匪刀一模一样,这便是你杀人行凶的铁证。”
苗安素:“不可能,商船账册是我填的,这趟海出的都是茶果绸缎瓷器,绝无铜铁兵器。”
“报备预审的市舶司的刘吏目可以作证。”
朱明玉:“敢问丁大人,人证何在?”
丁谓:“还轮不到你来教咱家怎么办案,来人,给我带下府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