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第三折

暴雨打在住院楼的窗台上，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淌。我盯着周泽言脖子后面那点红光，突然想起每次他靠近时，许砚的助听器都会发出尖锐的响声。

我把糖浆抹在他锁骨上，那里和赵予笙手臂上的针孔一样烫："你很好，但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我的人生。"

许砚的手搭在我手腕内侧，掌心贴着脉搏。记忆闪回高考前夜的天台，雨水顺着他的助听器往下流："没关系，我还记得。"

他忽然把我拽进怀里，心跳声震得我耳膜发疼："小石头给你带橘子来了。"

周泽言忽然闷哼一声，手指抽搐着松开。许砚把我往旁边拽了半步，我这才看见他握着半截断裂的注射器针头，针管上还沾着暗红痕迹。

"别碰他！"宋昭昭的声音发颤，"监控拍到他在医务室偷换过药瓶！"

李俊逸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诊断书，纸页翻飞时露出半张烧焦的糖纸。林悦的枪口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晃动，她睫毛上挂着水珠："都别动，谁再靠近他就死。"

？"林悦冷笑，枪口转向许砚，"三年前车祸现场，他明明可以避开那辆卡车。"

我揪住许砚衣领的手在发抖："那你到底是谁的小石头？"

他掰开我手指，把一颗橘子糖放进我掌心："是愿意为你疼的人。"

铁盒残片在手电筒下泛着冷光。我看见童年合影背面写着"记忆移植第3次成功"。耳返突然响起倒计时音效，9岁的雨天重现：穿白大褂的女人往许砚额头贴电极。

"妈妈，小橘子哭了......"许砚无意识呢喃，助听器发出刺耳鸣响。

李俊逸举着诊断书发抖："12年前实验记录...他们用火烧掉了原始记忆。"

赵予笙白大褂滴着雨水，手中注射器闪着幽蓝光芒。"你们只看到第三折，却不知这场戏没有观众席。"

宋昭昭耳机炸响电流声，监控画面闪现二十个黑影围拢而来。许砚突然把我推进电梯，自己却被留在火海中。

宋昭昭盯着笔记本屏幕敲键盘，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糟了，他们在追信号！”

林悦抱着枪坐在墙角，眼泪在枪管上打转。她咬着嘴唇说：“谁敢动他试试。”

林悦忽然抬头，红着眼睛问：“你们说……要是当年没分开，现在会不会就不一样？”

"你们以为他在救她？"林悦突然大笑，枪口转向许砚，"火灾那天她在实验室写论文，故意打翻酒精灯！"

许砚猛地抬头，助听器发出刺耳鸣响。我看见他睫毛颤动如惊飞的蝶，血珠从耳后蜿蜒而下。"妈妈..."他无意识呢喃，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橘子哭了......"

李俊逸举着诊断书发抖："12年前实验记录...他们用火烧掉了原始记忆。"他指着许砚锁骨下方的注射痕迹，"这是第三代记忆抑制剂，赵医生的母亲亲自研发的......"

我盯着许砚锁骨下方的火焰纹身，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这纹身什么时候有的？"他耳后渗出冷汗，助听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宋昭昭的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天！赵医生的诊断书上写着'第三代记忆抑制剂'......"

门口传来冷笑，赵予笙白大褂滴着雨水，手中注射器闪着幽蓝光芒。"你们只看到第三折，却不知这场戏没有观众席。"他踩过满地病历，监控画面突然亮起，二十个持枪黑影正朝这里围拢。

许砚突然把我拉到身后，手指碰到周泽言脖子时猛地僵住。我贴着他后背，听见他呼吸越来越沉，像是压着什么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