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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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之宁身子本就差因而醒的比庄之行足足晚了三日。
这三日发生的可太多了。
庄之甫疯了,庄芦隐和曹静贤都被皇帝问了责,以及枕楼的香老板不知所踪。
再接着就是庄之行要报考武状元。
“父亲已经为我打点好了。”
庄之行将这几日的事情娓娓道来,又将庄芦隐的安排尽数告知她。
床榻上的人面色依旧苍白,是掩饰不住的病态。
她捧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膳,药苦味几乎已经在口腔中蔓延,她有几分嫌弃的拿远了些。
“良药苦口。”庄之行好笑的看着一副英勇就义模样的人。
“当时撞上去时怎么不知道痛?”他的语气有些责怪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心疼。
庄之行曲折关节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药苦味在口腔中飞速蔓延,整个胃里似乎都在翻涌,隐隐有些恶心。
药苦味久久不散,哪怕是含了蜜饯也仍旧有些苦味。
庄之宁皱着眉头,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
“我们是兄妹,总不能什么都让兄长承担。”
这是她现存与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唯一。
自从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总是忍不住去幻想当那一天真的到来她该怎么办?
藏海没错,可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
“我是哥哥,哥哥就是用来保护妹妹的。”庄之行很郑重。
他好像黑了一些,眼里多了一些她也看不懂的地方。
可一切都在告诉她,庄之行正在飞速成长,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也能成为父亲那样的大将军。
彼时或许已经只剩下她们俩了。
庄之宁掩去那点淡淡却又无法忘怀的涩意,笑道:“好啊。”
“兄长要保护我一辈子。”
“我等着兄长拿一个武状元回来。”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
…
藏海处理好一切事情来探望时,她已经开始渐好了,精神也比往日的好上许多。
院子那棵梨花树似乎长高了一点。
“藏大人似乎有心事。”庄之宁没看他,用剪子将院子里开的正好的花一朵一朵剪下。
藏海站在院门处,视线却无法抑制的落在花丛中的身影,她今日穿了间素白的裙衫,鸦青色长发用素色发带挽起并未挽发髻,也未佩戴任何发饰,无比清丽。
娇艳的花瓣落下她的手心,将白皙的手腕衬的更为白净。
“我能坐坐么?”
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不对劲。
剪短花枝的动作微顿,少女的声音有些冷淡:“随你。”
正午的艳阳下,青年的目光随着花圃中的身影而动,微风拂动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将一点点花香带往他的身边。
倒也有几分岁月静好。
那颗沉在水中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因为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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