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筹备婚礼
楚弦逸与沈音柔定情后,似春日里并蒂而生的花,满心欢喜地开启婚礼筹备。自那以后,每一个晨钟暮鼓的时辰里,京城最负盛名的绸缎庄、金饰楼与饭庄间,常能瞧见他们相偎相依的身影。阳光倾洒的卯时,他们踩着石板路去绸缎庄,影子被拉得老长;暮色浸染的酉时,又牵着手从饭庄出来,衣袂沾着饭菜香,像是要把往后岁月的甜蜜,都提前揉进这筹备的烟火日常里。
在绣坊选婚服时,雕花窗棂漏下的阳光,洋洋洒洒铺满整间屋子。沈音柔素手轻抬,指尖似带着眷恋,缓缓抚过一匹匹华美的云锦。那匹红缎质地如流霞,绣娘以金丝银线织就并蒂莲,花瓣上的露珠纹样,在日光下泛着细碎柔光,像把春日清晨的朝露,都绣进了这匹布。楚弦逸立在一旁,目光柔得能沁出水,喉间溢出的话也沾着蜜:“这匹红缎配你,恰似春日繁花簇拥的娇蕊。待你穿上它,缓步走过红毯,定是这世间最明艳的新娘,叫天地都要为这份美静一静。” 沈音柔抬眸,眼波流转间,笑意漫过眉梢,轻轻撞进楚弦逸的目光里。两人相视一笑,婚服的底色与纹样便这般敲定。裁缝取软尺量尺寸时,他们挤在檀木案几旁,像孩童般小声争论—— “领口用如意云纹吧,添些祥瑞气”“蝶翼花边更灵动,配你的笑才好”,话语缠缠绕绕,把小小的绣坊,填得溢满幸福,连绣娘都忍笑着低头,加快手中针线。
商议喜宴菜品时,香樟木圆桌旁,皇宫御厨出身的师傅正说着水晶肘子的门道。楚弦逸却轻轻蹙眉,指节叩叩桌面:“这水晶肘子虽好,可音柔不爱油腻。换成蟹粉豆腐如何?要选阳澄湖的蟹,拆出的粉鲜得能掉眉毛;豆腐得用清晨现磨的,嫩得像春日新芽。” 说罢,认真与师傅探讨火候—— 蟹粉何时入锅能锁鲜,豆腐蒸到几分熟才会颤巍巍像玉。沈音柔托腮听得专注,忽而笑眼弯弯补充:“再添一道百合甜羹!百合要选兰州的甜百合,煮到酥烂,舀一勺能牵出丝来。甜羹寓意百年好合,往后咱们喝着这甜,日子也定是甜的。” 每一道菜确定,都像在他们未来生活蓝图上,添一笔浓墨重彩的幸福。阳光透过窗,给三人镀上暖黄边,周遭的一切都似浸在蜜罐里,仿佛这世间,就只剩彼此眼中闪烁的光,能照亮往后岁岁年年。
然而,命运偏要在这顺遂里掀些风浪。楚弦逸职场上的对手,眼红他少年得志、情场顺遂,心底恶意如藤蔓疯长,暗中使坏。他们买通市井泼皮,在茶楼酒肆这些烟火气最浓的地方,把谣言像撒泼的水般泼出去—— “楚弦逸攀附沈家权势,连军饷都敢克扣!” 谣言像毒雾,迅速在京城街巷弥漫。不过三五日,婚礼筹备便遭遇连番刁难:预定好的最上等喜堂,被权贵一句 “借办家宴” 强占;定制的金质喜烛,被换成劣质石蜡做的,点燃后黑烟滚滚,熏得人睁不开眼;就连沈音柔趴在案几上,熬了三个通宵设计的婚服纹样,都被恶意篡改—— 并蒂莲被改成歪扭的残花,像在嘲讽这份感情。
但楚弦逸与沈音柔,彼此信任如磐,似同一棵树的两根枝干,根须缠在土里,枝叶向着光,紧紧依偎着共抗风雨。楚弦逸得知谣言的第一瞬,便取来过往清点军饷的文书、征战立功的捷报,快马加鞭往皇宫去。金銮殿上,他跪得挺直,声音撞在殿柱上:“臣为将,以家国为刃,若克扣军饷,当受千刀万剐!这些文书证臣清白,求陛下明察!” 圣上翻阅历历战功与明细,龙颜震怒,当即斥责谣言制造者,还他清白。出宫时,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抖落官袍上的尘土,眼里只剩奔赴爱人的急切。
另一边,他带着沈音柔跑遍京城街巷。两人的鞋履沾了尘土,裤脚卷着泥点,却在转过第三条胡同后,寻到一处清净雅致的园子。园子深处有株百年玉兰,花开时能覆满半座庭院;还有座小池,游鱼搅碎月影。楚弦逸亲自动手,与仆从搬来桃花枝装饰拱门,在玉兰树下铺红毯,把对婚礼的憧憬、对未来的期盼,都埋进这园子的一草一木。沈音柔则守在绣坊,与老裁缝日夜赶工。烛火明明暗暗,她拿着修改图样,指尖被针孔扎得泛红,仍执着地绣—— 把并蒂莲重新绣得鲜活,让每片花瓣都沾着光,每一针都缝进对婚礼的期待,对与楚弦逸携手余生的信念。
面对刁难,他们没让苦涩漫进心底,反而把这一路波折,酿成往后回忆里的甜。就像楚弦逸说的:“这些刁难,是老天爷给咱们的试金石,往后再难的坎,想起这园子的玉兰、绣坊的烛火,便都能跨过去。” 他们决心让这场婚礼,成为往后岁月里,每当想起,都能暖透心窝、照亮漫漫长路的注脚,成为爱情长路上,一座经风历雨仍璀璨的里程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