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2

裴照野微微一笑，那笑容让乔蛮心头微颤。他今日格外英俊，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风范。

宴会进行到一半，太守夫人忽然阴阳怪气道："听闻魏将军在边关受了伤？乔夫人独守空闺，可真是...辛苦呢。"

几位夫人掩嘴轻笑，眼中满是讥讽。乔蛮知道，她们一直看不起她这个"攀附权贵"的乔家女。

乔蛮正要回应，裴照野却先开口了。

裴照野"太守夫人此言差矣。魏将军为国负伤，乃英雄之举。魏夫人主持中馈，安定后方，正是贤内助的表率。如此夫妻，令人敬佩。"

他语气温和，却字字有力，说得太守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乔蛮感激地看了裴照野一眼，他则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

宴席散后，乔蛮在凉亭中独自休息。今日裴照野为她解围的举动，让她心中泛起异样波澜。

裴照野"夫人累了？"

裴照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蛮回头，见他手持两盏清茶走来。

乔蛮"裴大人还没回去休息？"

裴照野"月色正好，舍不得走。"

裴照野递过一盏茶。

裴照野"今日那太守夫人实在无礼，夫人莫要往心里去。"

乔蛮接过茶盏。

乔蛮"多谢裴大人仗义执言。"

两人并肩而坐，望着天上明月。沉默片刻后，裴照野忽然道。

裴照野"其实我母亲...也曾被人如此轻视。"

乔蛮惊讶地看向他。裴照野极少谈及家事。

裴照野"我父亲早逝，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

裴照野目光悠远。

裴照野"那些所谓的亲戚，表面客气，背地里却骂我们是'克夫克父的扫把星'..."

乔蛮心头一软。

乔蛮"裴大人..."

裴照野"所以我最见不得有人欺负孤弱。"

裴照野转头看她，眼中情绪复杂。

裴照野"夫人虽贵为魏府主母，但我知道...你并不快乐。"

这句话直击乔蛮心底。她握紧茶盏，指节发白。

乔蛮"裴大人慎言。我夫君待我极好。"

裴照野"是吗？"

裴照野轻声道。

裴照野"那为何每次提起魏将军，夫人眼中总有忧色？"

乔蛮无言以对。魏劭待她确实不差，但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什么，始终无法真正交心。

裴照野"我七岁那年"

裴照野忽然说起往事。

裴照野"曾亲眼看见父亲被人抬回来，浑身是血...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得强大，保护在意的人。"

乔蛮心头一震。

乔蛮"令尊是..."

裴照野"战场上死的。"

裴照野语气平淡，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楚。

裴照野"说是意外，但我一直怀疑...不过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乔蛮隐约觉得，他这番话意有所指，却又不敢深想。

裴照野"天色已晚，我送夫人回房吧。"

裴照野起身道。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乔蛮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男子，发现他眉头紧锁，似在思索什么难题。

乔蛮"裴大人..."

裴照野"夫人..."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裴照野轻笑。

裴照野"夫人先说。"

乔蛮摇头。

乔蛮"没什么，只是想问裴大人明日可有什么安排。"

裴照野"明日我要去城外军营巡视，傍晚才回。"

裴照野顿了顿。

裴照野"夫人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