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玉当年我被封了郡主,当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胡来。
宋书玉从翻涌着快要将她吞的回忆中挣扎着逃出,最终对于肖珏的问题只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肖珏轻笑了声,眼底一片冷淡。
肖珏撒谎。
没有人能一眼看穿她。
除了肖珏。
肖珏阿瑜,你又骗我。
她好像很久没有就这样与肖珏相对而立着交谈了,红日西斜,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恍如当年。
宋书玉深深吸了一口气。
宋书玉肖珏,没有人能永远地了解一个人。
少年意气的他们早就走远了。
宋书玉如果你爱慕的是当年的阿瑜,这门婚事就不该存在。
练武场里几个人慌乱地处理着那匹倒下的马,却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想来是肖珏早就吩咐好的。
她的问题有了答案,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停留,转身向外走去,肖珏跟在她身后,快走几步拦住了她。
肖珏你当真是懂如何伤人。
肖珏宋书玉,你怎么知道我只是喜欢当年的阿瑜?
宋书玉不语,避开他继续往前走。
肖珏停了下来没再拦她。
看着宋书玉的背影,他垂下眉眼。
肖珏宋书玉,你该做你自己。
听到他的话,宋书玉终于停了下来。
肖珏若是不愿意,就不要做和安郡主。
她的眼睛忽然有了些湿意。
按捺下的情绪再次叫嚣着淹没了她。
眼泪落下之前,宋书玉离开了肖府。
天刚刚擦黑,睿王府已经点起了灯笼,几点疏落的光低低悬着,府内寂静一片。
前院竟没有多少人。
可是再往里走一些,便听到低低的哭声。
熟悉到让她心慌。
宋书玉是很快地跑到了后院中,才发现前院中洒扫、侍奉的下人如今都站在这里,他们静静地围了一圈。
她看到刑杖高高抬起又落下。
宋书玉推开几个人,终于看到了中央。
是明意。
她此刻趴着,刑杖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身上,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她只能气息微弱的发出些哭声。
睿王不听话的下人便是这种下场,今天都给我好好看着。
睿王日后谁再纵容郡主,便处以同刑。
他分明看到她回来了。
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宋书玉让开!
宋书玉推开了左右行刑的两个人。
她半跪在明意身边,想要扶起她,看着她身上的血痕却不知如何下手。
明意郡主,你回来了。
明意抬起头看她,额间冷汗密布。
只是说完这句话,又脱力地垂下了头。
宋书玉去找大夫。
宋书玉转过头去看一众下人。
睿王不许去。
可是睿王一声令下后便没一人敢动。
宋书玉气到身子都有些颤抖。
她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一支簪子,尖锐的那头对向自己的脖颈,瞬间有血渗了出来。
宋书玉去不去?
她如今在自己长大的王府里,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为了找大夫竟只能以命相逼。
睿王放下!
那个一直冷漠看着这一切的人眼底终于有了动容,却还是不肯下令让人去找大夫。
她一生十几年的光阴都在王府中,在他的身边被他看着长大。
宋书玉去不去?
他自然了解宋书玉。
她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能豁出一切。
睿王还不快去?!
他对着一众下人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