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ta最后被救了上来,父母好像因为ta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很失望。
ta说:“真让人失望,谭霄澜,我,没想你居然这样轻易就放弃自己的生命,你知道我们养大你有多么不容易吗?”
ta说:“我们明明可以选择把你交给保姆的,我们却从你刚生出来的时候,一直,亲手把你养到现在!”
ta说:“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是多么恼人……”
……
刚被人从水里救出来的谭霄澜面色如纸,及肩的墨发湿透,还在向下滴水。那人一边手扶着谭霄澜的肩,一边用宽大的毛巾擦拭着那湿透的发。
那被波动的发粘着水一下下掠过谭霄澜的眼前,头上擦拭的力度不轻不重,却让ta摆脱不了。
这就是爱吗,爱原来是让人想要自取灭亡的东西吗?
谭霄澜是不会被牢笼困住的人,但却轻而易举地爱困住。
于是ta放弃了挣扎,从此夜夜无法安眠。
浑浑噩噩之中,谭霄澜困倦睡去,睡前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唱着童谣,声音空灵而熟悉,本想抬头看看是谁,但下一秒就没黑甜的梦乡吞噬。
半梦半醒间,歌声忽忽地飘入TA的耳中:“……走到太阳出来的……” 好熟悉……这歌谣究竟是什么?
这两天,谭霄澜拉黑了老板的所有联系方式,屏蔽了所有同事,又转交了手头上的所有任务,独自待在家里。
ta所说的老板其实是一个跨国上市设计公司华国部的经理,挺看重谭霄澜,但是胃口更大,吞下了不少属于谭霄澜的提成。
经理被强行挂断了电话,面容瞬间扭曲了起来,ta为虎作伥久了,架子也是逐日增长: “不过一个小小的组长,也敢这样子拂我的面子,提成和年终奖都别想要了。”
虽然在家里修养了几天,但谭霄澜的精神状况却没有改善,作息混乱,睡眠质量很差,总感觉自己丢失了一些记忆。
无奈,谭霄澜只能打起精神准备辞职信。
谭霄澜习惯地走进书房,入目却是一片狼藉,只好找了找被摔到地下的电脑,好在电脑只是外观被损坏严重,勉强能用。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谭霄澜顶着诺大的黑眼圈打了几行字,打着打着就闭上了眼睛,屏幕上一堆乱码。
零零零!电脑上订的闹钟响起,设计小组讨论的时间到了,这几天电脑扔在书房里,闹钟一直忘了关,才吵醒了打盹的谭霄澜。
谭霄澜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纷乱的刘海下虽然还能看出疲惫,眼神却异常清明,不像精神状况不太好的样子。
如果谭霄澜的心理医生看见,会告诉谭霄澜,ta的病情加重了,已经出现了精神分裂。现在出现的是谭霄澜的副人格—谭笑兰。
谭笑兰转了转手腕,把谭霄澜没写完的辞职信敲完,轻轻巧巧地绕过了茶几,凝视眼前的奖杯墙。
庸人有庸人的苦恼,天才有天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