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晚的银铃铛项圈垂落在苏沫纯膝头，随着她系鞋带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响动。
暮色透过云纹玻璃在两人之间流淌，将白色球鞋与珍珠高跟鞋染成同一种蜜金色。
"蒙医说正骨后要等月光漫过脚踝才能着地。"林厌晚的指尖悬在苏沫纯小腿上方，像在丈量某种无形的尺度。
窗外枫叶的影子正沿着她腕间的绿松石手链攀爬，在踝关节处形成淡青的蝶形光斑。
苏沫纯蜷了蜷脚趾，珍珠色指甲油在暮色里泛着细闪:"已经能动了.…."话音未落，林厌晚突然握住她脚掌，球鞋底的热度透过袜料烙在足心。
"这叫踝关节活动度测试。"她故意用专业术语掩盖眼底的促狭，拇指重重碾过涌泉穴。
苏沫纯的惊呼撞上教室后墙的荣誉榜，惊醒了玻璃橱窗里的风纪评分表。
当高跟鞋终于套上泛红的脚踝时，铜铃铛恰好被晚风叩响。
林厌晚的银链腰饰缠住了珍珠鞋跟，她俯身解结时，后颈的晒痕擦过苏沫纯 裸露的膝窝:"知道草原上怎么驯服不听话的小马驹吗?"
温热的唇息喷在颤抖的肌肤上，"要把它最脆弱的部位..."
"我自己能走!"苏沫纯慌忙去推她肩膀，却忘了自己仍坐在两米高的讲台上。
失衡的瞬间，林厌晚的手臂已经穿过她的膝弯，蒙古袍下摆扫落满桌的粉笔灰。
"医嘱说要避免承重。"她将人稳稳托在怀里，球鞋碾过地砖缝里钻出的苜蓿草，"尤其是.…."突然旋身躲开垂落的哈达穗子，"爱说谎的病人。"
苏沫纯的珍珠耳坠卡进对方领口的银扣，随着下楼的动作不断厮磨。林厌晚故意放慢脚步，让每个台阶都变成延长的颤音。
绘着勒勒车纹的木楼梯在暮色中吱呀作响，她踩在第七级时突然停顿:"这层松木里封着我高三时的秘密。"
"什么?"苏沫纯下意识追问，发间的白玉兰步摇扫过对方锁骨下的星云胎记。
"当年我在这级台阶上..."林厌晚突然抬膝颠了颠怀里的人，"接住过逃课的学妹。"她低头时绿松石发卡闪过幽光，"就像现在这样，不过她没你香。"
苏沫纯的耳尖在暮色里红得滴血。她试图用绢扇遮脸，却发现扇骨不知何时插进了林厌晚的球鞋带。
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楼梯转角处的墙面涂鸦一一褪色的荧光颜料绘着蒙汉双语的"林"字，周围环绕着南京秦淮河的简笔画。
林厌晚的球鞋突然打滑，她抱紧怀里的人旋身撞上绘有搏克手彩绘的墙壁。
苏沫纯的惊呼被震落的沙棘果干堵在喉间，后知后觉发现这是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
"当年我就这么把偷我化学笔记的家伙堵在这儿。
"林厌晚用膝盖顶开滚落的果实，鼻尖几乎触到苏沫纯的珍珠项链，"不过那小子可没你这样的..."
她故意拉长尾音，目光扫过对方水光潋滟的唇，"月光石。"
整栋教学楼突然陷入黑暗，声控灯因过久的静止悄然休眠。
苏沫纯在黑暗中听见银铃铛擦过自己腕间的翡翠镯，凉意顺着脉搏直窜心尖。
当林厌晚的呼吸终于落在唇角时，楼下的马头琴声突然转调，惊醒了沉睡的灯光。
"灯神比我还心急。"林厌晚笑着后退半步，球鞋尖却仍抵着苏沫纯的绣鞋，"想知道我高三在第七级台阶藏了什么吗?"她突然摸出枚铜钥匙，"是能打开生物标本室13号柜的..."
话语被苏沫纯突然转调，惊醒了沉睡的灯光。
"灯神比我还心急。"林厌晚笑着后退半步，球鞋尖却仍抵着苏沫纯的绣鞋，"想知道我高三在第七级台阶藏了什么吗?
"她突然摸出枚铜钥匙，"是能打开生物标本室13号柜的.…."
话语被苏沫纯突然的挣扎打断。她慌不择路地要跳下楼梯，却被圈着腰按在绘满星图的墙面上。
林厌晚的银链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白玉兰步摇，在声控灯下晃出细碎的光雨。
当最后一级台阶被月光浸透时，林厌晚突然将人放在楼梯扶手的狼图腾雕塑上。
"她单膝点地整理对方散开的高跟鞋绑带，发间的绿松石映着苏沫纯裙摆流动的月光:"蒙族谚语说，被月光吻过的脚踝..."
突然响起的下课铃吞没了后半句话。林厌晚就着蹲姿仰头望去，恰好接住苏沫纯慌乱垂落的视线。
林厌晚的拇指在苏沫纯愈合的伤处轻轻摩挲，"要来看草原的月光怎么驯服野马吗?"她突然将人拦腰抱起，跨过最后三级台阶，"或者..."贴着耳垂的气音烫得苏沫纯瑟缩，"教我认识南京的茉莉。"
暮色在此时恰好漫过知行楼的云纹穹顶，将两个白影融成查干萨日祭典上的月光绸。
苏沫纯的珍珠项链最终散落在楼梯转角。而她们此刻都不曾知晓，这些散落的珍宝会在几年后的婚礼上。
暮色在知行楼与食堂间的碎石小径流淌，林厌晚横抱着苏沫纯穿过芨芨草丛，她球鞋碾碎的草籽溅起细小尘雾。
苏沫纯雪纺长裙垂落的流苏扫过对方膝弯的晒痕，珍珠耳坠随步伐轻晃，在路灯光晕里划出断续的银线。
"蒙古族姑娘都像你这样..."苏沫纯的指尖虚搭在林厌晚颈后，那里细密的汗珠正渗入她腕间的翡翠镯，"把同学当羊羔扛？"
林厌晚突然掂了掂怀中人，惊得苏沫纯攥紧她短袖下摆："扛小羊羔可比这费劲。
"她故意踏进积水坑，溅起的水花沾湿苏沫纯晃悠的高跟鞋，"它们会在我衣领里撒尿。"
拐过绘有敖包图案的文化墙时，第一波晚课的学生潮水般涌来。
穿蒙古袍的男生吹着口哨用蒙语喊了句什么，林厌晚回敬的笑声震得苏沫纯耳膜发痒。
穿JK制服的女生们举着奶茶窃窃私语，手机镜头反射的冷光掠过苏沫纯裸露的脚踝。
"看那个白裙子的..."短发女生用英语跟同伴嘀咕，"像不像被抢亲的江南新娘？"
苏沫纯的耳尖在暮色里红得滴血，她试图缩进林厌晚怀中，却让珍珠项链更深地陷进对方锁骨。
林厌晚的银铃铛项圈忽然发出密集脆响——三个穿搏克训练服的男生正用蒙语大声调笑。
"他们说..."林厌晚突然低头，唇几乎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你像摔进猎人怀里的白鹿。
"她跨过食堂门槛时短裙飞旋，惊起门帘的铜铃铛，"要我翻译更过分的吗？"
食堂穹顶的苏鲁锭图案下浮动着奶香，林厌晚将苏沫纯放在靠窗的檀木长椅上。
她雪纺长裙铺展在靛蓝扎染坐垫上，像朵误入草原的昙花。
斜对角穿藏袍的留学生举起相机，快门声淹没在奶茶沸腾的咕嘟声里。
"坐着别动，你的脚还没好！"林厌晚甩开黏在后颈的湿发，银腰链擦过苏沫纯膝头，"想尝尝草原的月亮还是江南的糖藕？"
苏沫纯的绢扇"啪"地展开半面秦淮烟波："南京人这个时节吃菊花脑蛋汤。"
林厌晚走向打菜窗口的背影挺拔如白杨，短袖下若隐若现的腰线引得几个女生偷瞄。苏沫纯抚平裙摆皱褶时，听见身后穿汉服的女生小声嘀咕："现在搞百合都这么高调..."
食堂吊灯突然闪烁，她在明灭光影里数着林厌晚球鞋踩过的地砖。
那些绘有盘肠纹的砖面记录着无数足迹，此刻正将她们的故事拓进岁月褶皱。
"蒙古馅饼要蘸野韭菜花酱。"林厌晚端着嵌银木托盘回来，短裙沾上了奶豆腐的蒸汽，"你的菊花脑汤。"青瓷碗推过来时，碗底沉着颗雨花石，"后厨老师说这是南京的护身符。"
苏沫纯的睫毛轻颤。汤面浮着的菊瓣让她想起三年前病中收到的匿名花束，此刻在林厌晚袖口嗅到了同样的苦艾草气息。
她舀起半勺清汤："中山陵的梧桐隧道，秋天会落下金黄色的..."
"像你眼睛的颜色。"林厌晚突然截断话头，指尖蘸着马奶酒在桌面画出经纬线，"我查过卫星图，那些梧桐的投影在冬至日正好指向..."线条延伸到苏沫纯手边，"我家牧场。"
穿蒙古袍的食堂阿姨过来添奶茶，袖口磨旧的狼图腾擦过苏沫纯肩头。
林厌晚用蒙语道谢，转脸时唇角的奶泡闪着微光："她说你比去年那达慕大会的月亮姑娘还好看。"
斜后方突然传来餐具碰撞的脆响。穿传统长袍的男生阴沉着脸离席，他的哈达扫过苏沫纯椅背："真主不会宽恕这种..."蒙语脏话被林厌晚砸过去的奶嚼口糖截断，糖块精准卡进他手中的经书折页。
"尝尝，甜的。"林厌晚笑着转头，眼神却冷如草原夜风，"能净化舌头。"
苏沫纯的绢扇停在唇边。她看见林厌晚小臂浮现的青筋，那是种护食般的本能反应。
当马头琴声从食堂喇叭流淌而出时，对方突然隔着桌子握住她手腕："继续讲秦淮河的画舫，我想听..."
穿lo裙的女生们捧着奶茶围坐在邻桌，手机壳上的彩虹挂饰晃啊晃。
苏沫纯的声音逐渐染上吴语尾音："...窗棂要雕成玉兰花样，纱幔是云锦的边角料做的。
"她的翡翠镯磕在青瓷碗沿，"秋天雾起时，整条河都浮在桂花香里。"
林厌晚支着下巴的手突然前伸，指尖掠过她锁骨间的月光石："比不过你皮肤透亮。"她搅动奶茶的银勺在碗底划出心形涟漪，"我们赛马夺冠那日，满月都没这么莹润。"
穿JK的英国留学生举起手机偷拍，林厌晚突然转头用英语说了句："镜头盖没开。"看着对方仓皇逃窜的背影，她舀起块奶豆腐送到苏沫纯唇边："尝尝，用你眼睛里的月光酿的。"
苏沫纯启唇时，林厌晚的指尖故意擦过她下唇。
奶香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尖叫——三个女生正捂着嘴疯狂打字，手机屏幕上是校园论坛的界面。
"当年我在这打了三年饭。"林厌晚突然用筷尖蘸着野韭菜酱画星图，"总想着要是能多打一份..."她抬眸时睫毛投下蝶影，"现在终于知道该盛什么了。"
穿藏袍的留学生端着酥油茶过来搭讪，林厌晚突然用藏语说了句什么，对方大笑着将哈达系在苏沫纯椅背。
她俯身整理哈达褶皱时，银铃铛项圈垂在苏沫纯膝头："他说我们像并蒂雪莲。"
暮色渐浓，穿汉服的女生们开始分发自制月饼。苏沫纯掰开流心奶黄馅的瞬间，林厌晚忽然伸手接住滴落的馅料："你们南京的月亮..."她舔去指尖的金黄，"没这个甜。"
食堂吊灯突然全亮，苏沫纯在刺目光线下看清每道注视——羡慕的、嫌恶的、好奇的，像无数面镜子将她剖解。
林厌晚的银腰链突然缠上她手腕："怕了？"她擦去对方唇角的饼屑，"当年我抱着骨折的学妹穿过暴风雪，她的血把我的蒙古袍染成了萨日朗花。"
穿搏克服的男生们吹着口哨经过，蒙语情歌混着奶香在穹顶盘旋。苏沫纯忽然按住林厌晚整理餐盘的手："那个月亮姑娘..."
"是我养的白骆驼。"林厌晚反手扣住她指尖，"今年春天难产死了。"她收拾餐具时短裙扫过苏沫纯裸露的脚背，"你比她坚强。"
回程时星光已经缀满知行楼的云纹穹顶。林厌晚抱着苏沫纯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她球鞋踩碎的月光像撒落的珍珠。
穿汉服的女生举起手机直播，弹幕刷过彩虹图标；国际生们用各种语言喊出祝福，穿传统长袍的老教授摇头叹息。
"明天他们会传遍校园。"苏沫纯的耳坠没入林厌晚颈窝。
"那就传得更猛烈些。"林厌晚踹开教室门时，银铃铛惊醒了沉睡的铜铃，"让腾格里见证..."
她的誓言被苏沫纯突然的吻封缄。两个白衣少女跌进月光铺就的绒毯，窗外的枫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将今日的流言编织成明天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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