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离的指尖扫过冰钓竿，玉色手指在暮色中泛着青白："这风要刮进骨头缝了。"
话音未落，林卿玥突然扯开皮袍前襟，抓着她手腕塞进贴身里衣。
羊绒面料下的暖意裹住冰凉指尖，激得牧主倒抽冷气："江南姑娘都是冰雕的？"
"你自找的。"白莫离笑着要抽手，却被按在跳动的温热处。
林卿玥的银辫扫过她鼻尖："草原女儿的心跳，够不够暖？"
三十步外凿冰的林厌晚猛然摔了布鲁棒。
苏沫纯顺着她视线望去，正撞见白莫离的手隐在林卿玥衣襟里，雪光勾勒出起伏轮廓。
"看什么看！"林厌晚踢飞冰碴，"某些人也不怕冻掉爪子。"
林卿玥挑眉高声道："总比无人问津强。"
她故意将白莫离的手又往里带了几分，"我们家莫离可是冬雪暖玉。"
苏沫纯突然扯开林厌晚的箭袖，冰凉小手直探进去："我帮你暖！"
"嘶——你往哪儿摸！"林厌晚蹦起三尺高，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
白莫离慌忙抽回手打圆场："该收鱼篓了，奶茶都要凉透。"
林卿玥大笑着甩响马鞭，惊起冰缝间栖息的雪鸮。
白莫离趁她转身，将暖好的手贴上她后颈："还你的。"
牧主被冰得踉跄半步，反手把人捞上马鞍："今晚别想睡了。"
马队踩着银河启程时，冰湖已化作身后银镜。
林卿玥的白马领头踏碎月光，苏沫纯的栗色母马忽地挨近林厌晚。
"真这么暖和？"少女扯了扯自己衣襟，"你要不要…"
"闭嘴！"林厌晚耳尖通红地甩鞭，"看路！"
白莫离裹着狼毫氅窝在林卿玥怀里，忽然指向天际："流星！"
"是牧羊人的信号火。"林卿玥咬开酒囊喂她，"喝两口，前面过风口冷。"
林厌晚的冷哼随风飘来："显摆什么，我也有…"话音被灌了满嘴雪沫。
苏沫纯趁机把冻红的脸贴上她后背，惊得马儿扬蹄嘶鸣。
穿过白桦林时，雾凇簌簌落在四人肩头。
白莫离接住一片冰晶："像不像西湖龙井的银毫？"
"比不得这个。"林卿玥忽然摘了她耳坠掷向树梢。
冰晶应声碎落如雨，惊起满树铁雀。
苏沫纯的惊呼声中，牧主策马穿过光瀑："草原的星星会跳舞。"
林厌晚突然加速超车，布鲁棒扫过结冰的树瘤："看好了！"
棒尖挑起的冰棱在空中裂成五芒星，正落在苏沫纯掌心。
"幼稚。"林卿玥嗤笑，指尖却悄悄凝力弹碎冰凌。
白莫离的耳坠从枝头坠回她手中，银链缠着片羽毛："海东青的飞羽？"
"定情物。"林卿玥将羽毛别在她领口，"见它如见我。"
望见蒙古包风灯时，苏沫纯已在林厌晚背上酣睡。
林卿玥解鞍绳的手忽然被按住，白莫离的指尖在她掌心画圈："心跳还快着？"
"你数了三十里。"牧主将人抵在拴马桩，"汉家姑娘都这般缠人？"
林厌晚踹开毡房门："要亲热滚远点！"她肩头的苏沫纯迷糊呓语："暖手…"
白莫离笑着掰开林卿玥的手："我去煮醒酒汤。"却被拦腰抱起："先医我的病。"
牛粪炉噼啪炸开火星时，林厌晚正对着铜镜发呆。
颈间不知何时多了条狼牙链——苏沫纯趁醉挂上的，还蘸奶茶在镜面画了颗歪扭的心。
远处马厩传来白马的响鼻，混着某人被堵住嘴的闷笑。
林厌晚把狼牙链甩进妆匣，却摸到片带着奶香的纸笺："明天教你驯鹰。——小笼包"
风铃撞碎寂静时，白莫离的珍珠耳坠正卡在林卿玥发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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