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在干嘛！

篝火渐熄时，冰湖东南角的桃木桩泛起霜花。

林卿玥将最后半壶马奶酒浇在篝火余烬上，腾起的白雾裹住两人交叠的剪影。

"该回了。"白莫离的指尖描摹着树干上的刀痕，"二虎说凌晨有白毛风。"

林卿玥的工兵铲柄突然横在她膝弯："背还是抱？"

"扶就行..."话音未落天旋地转，貂毛大氅兜头罩下。

白莫离隔着衣料听见牧主胸腔震动："新娘子脚底不能沾雪。"

三辆长城炮的大灯刺破夜幕，后座防寒草帘残留着体温。

白莫离数着车窗外的树影，忽觉颈间一凉——狼牙戒指沾着雪粒，在锁骨烙下冰痕。

"东南角第三棵。"

林卿玥的皮靴碾着油门，"开春我绑个鞑靼箭靶。"

白莫离正欲嗔怪，后视镜突然映出两点幽绿。

林卿玥单手控着方向盘，另只手摸向座位下的布鲁棒："坐稳。"

轮胎碾过暗冰的瞬间，狼嚎撕破夜空。

白莫离攥紧车顶扶手，瞥见牧主绷紧的下颌线——那里有道陈年爪痕正微微泛红。

回程的柴油轰鸣惊动了蒙古包的牧羊犬。

林厌晚的毡房还亮着灯，窗上映出两个推搡的人影。

"赌五只羊腿。"林卿玥突然咬她耳垂，"苏沫纯撑不过三晚。"

白莫离拍开她探向腰窝的手："沫纯包里装着防狼喷雾。"

"防得了狼..."林卿玥的热气呵在她后颈，"防不住发情的母豹子。"

当月亮沉入冰湖，白莫离在皮革与烟草的气息里昏沉睡去。

林卿玥的银腰刀横在枕下，刀柄红绸与她发丝缠成结。

晨光熹微时，东南角的树苗正与冻土角力。

白莫离摸到身侧余温尚存的狼皮褥子，蒙古包外传来二虎压低的惊呼："当家的！头羊产羔了！"

她掀毡帘的手突然顿住——隔壁毡房的天窗正飘出苏沫纯的织锦腰带，像条艳丽的蛇缠在风铃草上。

林厌晚的银马鞭从门缝探出半截，鞭梢还勾着珊瑚珠串。

白莫离捧着热奶茶掀开蒙古包门帘时，晨光正斜照在翻倒的矮桌上。

林厌晚的皮袍挂在天窗铜钩上晃悠，苏沫纯的织锦腰带缠在奶壶嘴，而两位当事人正裹着同一床狼皮褥子——林厌晚的银辫梢勾着苏沫纯的珊瑚耳坠，两人像被惊动的沙狐般僵住。

"早啊。"林卿玥咬着奶豆腐从白莫离肩后探头，"狼崽子们昨夜战况激烈？"

苏沫纯"啊"地拽过铜壶挡在身前，滚烫的奶茶泼出个心形水渍。

林厌晚反手将人按进褥子，露出半截白皙的肩头："看够了就滚！"

林卿玥却用布鲁棒挑起地上的腰带："某些人擒狼的本事，原来用在这儿了。"

棒尖晃到苏沫纯眼前，"这珊瑚珠串——是上个月套头狼那根吧？"

"林卿玥！"林厌晚甩出银马镫砸她，"管好你家娇花！"

白莫离的绣鞋尖正巧踩住飞来的马镫："我家玥儿说，今晚该把蒙古包间距拉大三十米。"

午后的冰湖边，苏沫纯搓着泡烂的腰带欲哭无泪："都怪你非要比划擒狼招式..."

林厌晚叼着草茎磨匕首："某些人抓腰带的手劲，可比抓套马杆狠多了。"

阳光穿透褥子上的破洞，在雪地投出点点光斑，恰似昨夜散落的珊瑚珠。

"喂！"林厌晚突然将匕首插在苏沫纯脚边，"今晚搬来我毡房睡。"

"凭、凭什么？"

"省得你半夜梦游扯别人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