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五十分，白莫离裹着睡衣窝在沙发里，笔记本电脑搁在膝头处理报表。手机在茶几上震得嗡嗡响，林卿玥发来的雪人照片堆满了消息栏——那雪人胸前插着两支树杈，歪歪扭扭拼成爱心形状。）
视频接通时林卿玥正盘腿坐在懒人豆袋上，怀里抱着半包薯片："老婆看！我堆的求婚小雪人~"
白莫离敲键盘的手顿了顿："...你管这两根冰棍叫求婚？"
"重点在这儿！"林卿玥突然举起个玻璃罐，乳白色液体在暖光里晃出涟漪，"攒了三个月的原料，刚好够冻个冰雕小公主。"她晃了晃罐子，奶渍在瓶壁拉出细长银河，"跨年钟声响起时隔着屏幕碰杯，说不定能..."
"玥儿。"白莫离摘下防蓝光眼镜，"我除夕要值夜班。"
"知道啦知道啦，电网守护神嘛。"林卿玥抓起遥控器打开投影，满墙都是两人去年在海边的合影，"那零点整视频碰杯总行吧？我准备了你最爱的草莓气泡酒，还有..."她忽然从身后摸出对毛绒兔耳发箍，"你戴这个，我戴麋鹿角。"
白莫离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睡衣纽扣："幼稚。"
"去年谁戴着猫耳发卡在旋转餐厅..."林卿玥突然凑近镜头，鼻尖几乎贴上屏幕，"现在你手边的马克杯，是不是我送的那对情侣款？"
白莫离迅速把印着卡通柴犬的杯子挪出镜头："你看错了。"
"撒谎精。"林卿玥晃着同款猫咪马克杯，"杯底还刻着我们名字缩写呢。"她忽然压低声音，"要是答应视频跨年，我就把新买的蕾丝睡裙穿给你看..."
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白莫离望着窗玻璃上的冰花："...就五分钟。"
"成交！"林卿玥欢呼着打翻薯片袋，"那天我要用鲜奶炖雪蛤——哎你存在我冰箱里那些玻璃瓶..."她故意拖长音调，"正好当调味料~"
白莫离的耳尖在台灯下泛起淡粉："林卿玥！"
"错了错了，是当纪念品供着。"手机突然转向冰箱，三层保鲜盒整整齐齐码着贴有日期的玻璃瓶，"看，每个都写了情话便利贴——上周三那瓶写着'白小姐今天锁骨特别好看'。"
窗外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白莫离把发烫的脸埋进抱枕："...跨年那晚不许提奇怪要求。"
林卿玥突然将镜头转向阳台，积雪的晾衣架上挂着串星星灯："记得去年我们在天文馆看的流星雨吗？"
她晃了晃玻璃罐，乳白液体里悬浮的金箔像被冻结的星河，"今年把这些'星星'冻进跨年特饮，喝的时候会叮咚响哦。"
白莫离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暖光灯给睫毛投下细碎的影："...你上回说要做银河糖霜蛋糕。"
"对对！"林卿玥蹦起来撞到吊灯，水晶挂件叮铃作响，"我买了可食用金粉，零点钟声响起时——"她忽然贴近镜头，呼出的白雾蒙住画面，"我们一起吹灭蜡烛，许个只有彼此知道的愿望。"
空调出风口扬起白莫离鬓角的碎发，她无意识揪着睡衣上的毛球："那你要穿我送的那条..."
"酒红色丝绒睡袍？"林卿玥刷地抖开件衣物，领口刺绣的白山菊在镜头前绽放，"早烫好啦！倒是你..."她突然坏笑，"敢不敢解开第三颗纽扣？"
白莫离的抱枕砸中茶几上的马克杯，褐色茶渍在报表上晕开："林卿玥！"
"哎呀报表湿了~"始作俑者晃着同款杯子，"正好视频跨年时我帮你重做，报酬嘛..."她舔掉唇角的薯片渣，"就要你手边那个沾了奶渍的抱枕。"
新雪扑簌簌落在窗台，白莫离望着视频里晃动的毛绒发箍，嘴角无意识扬起："...零点准时打给你。"
"收到！"林卿玥突然从沙发底捞出个礼盒，"对了，那天记得拆我寄的跨年包裹——"她晃了晃盒子，里头发出的声响像是玻璃瓶相碰，"装了三十一颗奶糖，每天吃一颗刚好吃到情人节。"
（深夜十一点五十八分，手机提示音炸响的瞬间，白莫离差点打翻刚泡的蜂蜜水）
林卿玥的视频邀请框里晃动着香槟泡沫："老婆快看！我买了超——大——的..."镜头突然转向铺满玫瑰花瓣的床单，七个贴着奶瓶贴纸的礼盒堆成小山，"全套育儿指南！"
白莫离的陶瓷杯"哐当"砸在键盘上："林卿玥你疯了吧！"
"还有更疯的~"转账提示音突然响起，白莫离的手机弹出银行通知——【账户入账700,000.00元】。
林卿玥晃着POS机签购单："七十万买白小姐后半生，日薪结算..."她突然扯开睡袍腰带，锁骨下的草莓印在镜头前一闪而过，"附赠全年暖床服务。"
白莫离抓起抱枕砸向摄像头："无耻！你当我是代..."
"是爱情投资！"林卿玥突然跪坐上飘窗，月光给奶瓶项链镀上银边，"这笔钱够买三百年量的奶粉，或者..."她指尖划过颈间红痕，"雇你每天视频时解开两颗纽扣。"
暖气片发出嗡鸣，白莫离盯着转账短信的手指发颤："马上撤回。"
"已经设置成恋爱基金了~"林卿玥点开手机银行APP，账户名赫然是【小棉袄成长基金】，"你看，连开户证件都P好了..."她突然亮出张合成照片——两人中间站着穿熊猫连体衣的奶团子。
白莫离的指甲在实木桌划出浅痕："立刻删掉！"
"遵命~"林卿玥假意按删除键，突然将照片设成手机壁纸，"哎呀手滑了！"她忽然压低嗓音，"其实七十万是给你买按摩椅的，最近总见你揉腰..."
窗外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中，白莫离的语音染上哭腔："林卿玥...你非要这样逼我？"
视频突然剧烈晃动，林卿玥撞翻了香槟塔。
她湿漉漉的脸庞挤满镜头："我错了！钱已经转成定期存款，密码是你第一次给我寄原料的日期..."冰凉的指尖贴上屏幕，"那些混账话，你就当...当醉鬼撒疯好不好？"
"可是白莫离...我账户密码真的设成了我们的纪念日。"
林卿玥的镜头晃过满床的毛绒玩具："老婆快看！我买了会学婴儿哭的智能玩偶..."她按下开关，此起彼伏的奶音顿时充斥房间。
白莫离的梳子"啪"地折断在掌心："林卿玥你幼不幼稚！"
"还有更可爱的！"镜头突然转向梳妆台，二十个奶瓶摆成心形，每个都贴着便利贴，"看这个——'周三清晨的白桃味'、'雨夜特调焦糖款'..."
手机"叮"地弹出转账通知，白莫离盯着七个零的数额指尖发凉："你哪来这么多钱？"
"卖了几十头牛而已~"林卿玥晃着证券账户截图，"这七十万就当我们的爱情保险，存死期二十年..."
她忽然把脸怼近镜头，"等小棉袄上大学时取出来当嫁妆！"
白莫离抓起吹风机砸向懒人沙发："你当婚姻是买卖？"
"是预约未来！"林卿玥突然展开卷轴，手绘的成长树上挂满奶瓶便签，"二十年后每天开一瓶，给女儿讲她另一个妈妈的故事..."她指尖划过"白莫离2023.12.25"的标签，"比如圣诞节这瓶，是你裹着红围巾拆礼物的模样。"
暖空调吹起白莫离的睡袍下摆，她无意识攥紧胸前的浴巾："...马上撤回转账。（小声，才怪）"
"已经转成教育基金了。"林卿玥点开银行APP，账户备注赫然是【女儿的成长储备金】，"你看，连存款证明都设计好了..."她突然亮出张卡通存折，封面是两人Q版形象牵着穿蓬蓬裙的小女孩。
白莫离的指甲在梳妆台划出浅痕："我说过多少次不要乱..."
"知道啦知道啦~"林卿玥突然将存折塞进碎纸机，"逗你玩的！"她变魔术般掏出机票预订页。"
窗外的雪粒敲打玻璃，白莫离望着视频里晃动的企鹅玩偶："你上个月还说要去热带岛屿。"
"因为..."林卿玥突然扯开企鹅玩偶的拉链，掏出枚钻戒，"听说南极求婚成功率最高，钻石在极光下会变成..."她的话被抱枕砸镜头的声响打断。
白莫离泛红的眼尾在台灯下闪烁："林卿玥，你是不是觉得钱能买到一切？"
视频突然剧烈晃动，林卿玥撞翻了床头柜的相框。
她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我错了！钱已经转成旅行基金，密码是你第一次吻我的日期..."
指尖轻轻摩挲屏幕里白莫离的虚影，"那些混账话，就当...当我提前预支了二十年后的浪漫？"
白莫离的叹息混着吹风机的嗡鸣："明天来我家。"
"要跪键盘吗？"林卿玥突然举起准备好的护膝，"还是吃你煮的番茄蛋面？"
"来把七十万转回去。"白莫离扯过企鹅睡衣盖住泛红的耳尖，"顺便...把那个智能玩偶的电池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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