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雾气如同有灵性一般缓缓聚拢,将白鹤淮一层层围困其中。她周身散发出的白色剑气向外蔓延,六丈远的距离尽数被这凛冽的气息笼罩。慕词陵见状,连忙向后疾退,直到拉开十丈开外才堪堪停下脚步。
他双手稳稳举起陌刀,用力朝着那团诡异的雾气劈斩而去。“呼——”一阵劲风呼啸而过,远处的雾气果然被撕开了一道缝隙。然而环绕在白鹤淮身边的雾霭却依旧浓密如初,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牢牢地将她守护在其中。
目睹这一幕,慕词陵也不再多做无谓的尝试,他缓缓收起陌刀,谨慎地又往后退了几步。
谢云舒凝神盯着那片迷蒙的雾气,轻轻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地一步步向前挪动。谢七刀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拦住她,绝不允许她再靠近这片危险的白雾分毫。
谢七刀“万万不可向前!这是温家的三丈不留地,再走几步,你就会中毒倒下!”
谢云舒这才找回几分神志,她摇了摇头,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谢云舒“真是疯了,差点着了道。”
她迎面对上雨中的寒风,深吸一口气,让这股寒意使自己清醒些。
谢云舒“好厉害的毒。”
谢七刀沉声道,
谢七刀“这是世上最难解的毒,寻常人只要吸上一口,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
谢云舒点点头,在手中凝聚内力,朝着毒瘴挥出一掌,凌厉的掌风掀起落在地上的树叶,树叶刚刚沾了雨水,还带着泥点,在这一片雨幕中格外夺人眼球。一片盎然的绿意化作长刀,向着白雾而去。亦是将其死死的缠绕着,恍然间,白与绿碰撞。
两股色彩之间,不断进行交汇,融合。那股绿意是要将白色的屏障打开一个缝隙,
随着绿意与白雾的激烈碰撞,谢云舒额头上渐渐沁出细汗。这毒瘴显然极为顽固,她凝聚的内力虽强,却也未能轻易撕开这层白色屏障。
纠缠了一段时间之后,绿叶纷纷受毒瘴所影响,失去了原有的颜色,终究是丧失了生机,颜色变得暗淡起来,纷纷落下去。
谢云舒收回了内力,不再继续纠缠。看着凋落的树叶,她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眼中不见半点懊恼,反而满是兴趣。
谢云舒“有趣!”
师徒二人绕着白鹤淮踱步,一片白雾,放眼望去。虽说没有出现缝隙,但他们敏锐的捕捉到,这毒雾在逐渐消散,虽说它消散的速度极慢,但二人也未尝等不到这个契机。
谢七刀“这姑娘当真是不简单,不仅会我们暗河苏家的武功,还会岭南温家的毒术。”
谢七刀对着白鹤淮喊道。
谢七刀“姑娘,你本不应牵扯进暗河内斗,若是你肯交出眠龙剑,我不取你的性命。”
白鹤淮死死地抱住眠龙剑,不肯松手。十分紧张的看着毒瘴外的情形,止不住的颤抖。她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的恐惧没有那么明显。深呼一口气,对外面喊道。
白鹤淮“说得轻巧,当真以为你能碰到我。”
谢云舒“哦,是吗?”
谢云舒轻哂一声,嘴角笑意愈发浓烈。她不经意地向走了几步,脚下生风,随意一动,便引得周遭树叶如利刃般朝着白鹤淮激射而去。几片树叶精准切入,瞬间在那团白雾上划开一道缝隙,白雾中央之人,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笑意盈盈的女子再有下一步动作,倘若再来一次,半数毒雾恐将被搅碎。
谢云舒见状,语气带了几分慵懒与随性。
谢云舒“不逗你了,这不还有师父在呢,不至于让我对小神医出手。”
白鹤淮“我能使出一次三丈不留地,便能使出第二次,第三次。今日之内,你们休想靠近我。”
谢云舒挑眉,双肩微耸,摊了摊手,语气漫不经心:
谢云舒“哦。”
她轻甩手腕,活动着略显酸痛的肩膀,不再理会周遭纷扰,自顾自转身向后走去。没走几步,谢云舒陡然瞪大双眼,脚步瞬间加快,几个闪身便掠至先前的桌旁。
谢云舒“呦,慕家家主派人出来干活都不让吃饱啊,给您饿成这样。”
谢云舒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满是辛酸。方才刚点好的一桌菜,她还没来得及怎么享用。还没过多久呢,桌上的半数都让慕词陵给霍霍完了。
慕词陵闻言,抬起头看了谢云舒一眼,又很快拿起桌上的鸡腿,大口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那急切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饿死,再不吃就要投胎去了。
见慕词陵只顾着吃的,并没有搭理她。谢云舒暗戳戳的瞪了他一眼,心想,光顾着吃,饿死倒是不怕了,倒也不怕把他给噎死。
正当她这么想着,仿佛忽然上天有眼,听到了谢云舒此时的呼唤,亦或是祈祷。方才还在大快朵颐的慕词陵顿时停下了动作,鸡腿从他手中脱落,他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喉结上下滚动着,尽力将食物给咽下去。
谢云舒见状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又很快走上前来,将放在桌子另一端的茶水递给了噎住的慕词陵,她伸出一掌,带着不小的力气,朝着他的后背而去,正好随着茶水,让慕词陵顺了这口气。
谢云舒“您这是改了套路,不做阎王,做饿死鬼了?”
慕词陵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他抚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涨红还未完全褪去。听到谢云舒的调侃,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慕祠陵“你这丫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慕祠陵“怎么和你老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