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

清晨的教室还空荡荡的，顾楸禾推开后门，发现桌上已经放着一个保温袋。她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看见袋子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趁热吃。"

她打开保温袋，里面是一杯热豆浆和一个三明治。豆浆杯上还贴着另一张便利贴："少糖，记得你喜欢。"字迹依然有些潦草，显然是左手写的。

顾楸禾正准备坐下，教室前门突然被推开。她的好朋友李晓雨和几个女生走了进来，看见她手里的早餐，立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这是谁送的啊？"李晓雨凑过来，"豆浆还是热的呢。"

顾楸禾耳尖泛红："没...没有谁，就是...就是顺路带的。"

"顺路？"另一个女生笑道，"从教室最右边顺路到最左边？"

顾楸禾低头咬着吸管，不敢接话。她余光瞥见林淮砚从后门进来，听见女生们的笑声，立刻转身又出去了，脚步快得像是逃跑。

"哎，林淮砚怎么又走了？"李晓雨故意大声说，"不是来送早餐的吗？"

教室里响起一阵哄笑。顾楸禾感觉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低头假装认真吃早餐，却听见女生们还在小声议论。

"你们别瞎说，"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就是...就是请他帮忙带的。"

"哦～帮忙带的～"李晓雨拖长了音调，"那怎么不找我们帮忙啊？"

顾楸禾正要反驳，班主任突然推门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但班主任还是注意到了她手里的早餐。

"顾楸禾，"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又偷懒不吃早饭？"

"没...没有，"顾楸禾赶紧把早餐藏到桌下，"我吃过了..."

班主任走到她桌前，看见露出来的保温袋一角："这是谁给你带的？"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笑。顾楸禾感觉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就...就是同学帮忙带的..."

"哦？"班主任环视教室，"哪位同学这么热心啊？"

没人回答，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后门——林淮砚正好从后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看见班主任，他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班主任看看林淮砚，又看看顾楸禾，突然笑了："行吧，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他转身走向讲台，经过林淮砚座位时，故意放慢脚步："林淮砚，右手恢复得怎么样？"

"还...还好，"林淮砚低着头，"能写字了。"

"那就好，"班主任意味深长地说，"记得按时吃早餐。"

教室里又响起一阵哄笑。班主任走到讲台上，翻开教案："好了，都别笑了，准备上课。"

顾楸禾低头假装认真看书，余光却瞥见林淮砚的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她感觉自己的脸也烫得厉害，手里的豆浆似乎比刚才更热了。

下课铃响起时，顾楸禾发现桌上又多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明天换别的。"

她忍不住笑了，把便利贴小心地夹进笔记本里。抬头时，正好对上林淮砚的视线。两人同时移开目光，像是两个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