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周末的商场人潮拥挤，顾楸禾站在密室逃脱店门口，盯着宣传海报上的“医院惊魂”四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包带。

“怕了？”林淮砚手里转着门票，语气里带着点促狭。

“没。”她嘴硬，“就是觉得这种主题很无聊。”

“哦——”他拖长音调，“那待会儿别拽我袖子。”

顾楸禾白了他一眼，跟着工作人员进了密室。

黑暗笼罩下来的瞬间，顾楸禾就后悔了。

诡异的背景音乐从四面八方渗过来，走廊尽头的病床上盖着白布，隐约能看出人形轮廓。她下意识往林淮砚那边靠了一步，手指揪住了他的衣角。

“不是说无聊吗？”林淮砚压低声音，带着笑。

“闭嘴。”

话音刚落，头顶的灯突然闪烁，病床上的“尸体”猛地坐了起来！顾楸禾倒吸一口凉气，大喊一声，整个人直接撞进林淮砚怀里，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手指死死攥住他的外套，疯狂推搡让他赶紧走。

林淮砚愣了一下，随即抬手虚虚地护在她背后，快步往后走，声音里压着笑意：“……这么怕？”

顾楸禾没说话，满脑子都是那个恐怖的画面。

接下来顾楸禾的单人任务，要去拿钥匙，林淮砚担心她，问工作人员能不能两个人去，工作人员说不行，顾楸禾逞强说自己能去，结果一出门没走两步就缩在墙角不敢动了，老是感觉有鬼在抓她的脚。

林淮砚看她半天没回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结果一出去就看见一个头套都歪了的小姑娘躲在一个身影旁边不停地薅。

林淮砚有点想笑，快步走过去，反而把NPC吓一跳，看他来以后觉得也没意义吓这个女孩了，就离开了，林淮砚边说话边赶紧抱住顾楸禾拍了两下安抚，顾楸禾终于缓过来点，起身跟他一起把这个单人任务做了。

解密码时，他单手撑在墙上，把她和突然弹开的柜门隔开；过暗道时，他走前面，手却一直向后伸着，让她抓着。

出来时，顾楸禾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林淮砚递了瓶水给她，语气难得温和：“还行？”

“……嗯。”她接过水，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立刻缩了回来。

火锅店的烟火气冲淡了密室的阴森。

林淮砚埋头调蘸料，顾楸禾去拿饮料。回来时，隔壁桌的阿姨笑眯眯地搭话：“小伙子真贴心，还帮女朋友弄蘸水啊？”

顾楸禾手里的饮料瓶差点没拿稳：“不是，我们不是……”

阿姨一副“我懂”的表情：“年轻真好。”

林淮砚没解释，只是把冰可乐推到她面前，嘴角微微翘着。

顾楸禾低头涮肉，热气熏得脸发烫。

回去的路上，夜色已经沉了下来。

林淮砚双手插兜，走在她旁边，突然开口：“下周我要去集训了。”

“哦。”顾楸禾踢了一颗小石子，“多久？”

“一个月吧。”

“嗯。”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数学竞赛决赛在年底，如果进了国家队，可能还要出国。”

顾楸禾的脚步顿了一下：“……挺好的。”

林淮砚侧头看她：“你就没别的要说了？”

“说什么？”

“比如‘加油’？”

“……”顾楸禾别开脸，“……加油。”

林淮砚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回去吧。”

顾楸禾躲开他的手，转身往小区里走。背后传来他的声音：“记得喝草莓牛奶。”

她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