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楸禾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林淮砚的消息还停留在昨晚那句“早点休息”，而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不知道该回什么。
“楸禾，吃饭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她放下手机，慢吞吞地走到餐桌前。
“最近学习怎么样？”妈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她碗里。
“还行。”顾楸禾低头扒饭。
“听说你们下周有月考？”
“嗯。”
“好好考，别分心。”妈妈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顾楸禾筷子一顿，没吭声。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重新拿起手机。林淮砚的头像安安静静地躺在列表里，没有新消息。
她点开对话框，犹豫了一会儿，发了一句：“明天竞赛班测试，加油。”
发完就后悔了——太刻意了。
可撤回更显得奇怪，她只能盯着屏幕，心跳莫名加速。
几秒后，手机震动。
“嗯，谢谢。”
简短，疏离。
顾楸禾把手机扔到一边，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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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淮砚来上学了。
他穿着校服，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一些，但眼下仍有些疲惫的青色。顾楸禾进教室时，他正低头翻着竞赛题集，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偶尔在纸上写几笔。
她收回目光，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楸禾！”许昭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周末去看电影吗？新上映的科幻片！”
“我可能……”
“别拒绝！”许昭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我约了陈嘉阳，你懂的。”
顾楸禾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又来？”
“帮帮忙嘛！”许昭双手合十，“就当是陪我。”
顾楸禾叹了口气，“行吧。”
许昭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回了座位。
顾楸禾低头整理课本，余光却瞥见林淮砚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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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班测试在下午最后一节课。
顾楸禾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户看着教室里的林淮砚。他坐得笔直，侧脸轮廓清晰，眉目专注。
“看什么呢？”许昭突然凑过来。
“没什么。”顾楸禾收回视线。
“哦——”许昭拖长音调，笑得促狭，“某人最近很关注竞赛班啊。”
“别胡说。”顾楸禾耳根发热。
“我还没说是谁呢。”许昭挑眉。
顾楸禾瞪了她一眼，转身往教室走。
许昭笑嘻嘻地跟上，“周末别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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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顾楸禾收拾书包时，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张纸条。
“放学后，天台见。”
字迹清隽，是林淮砚的。
她的手指微微发颤，把纸条攥进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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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风很大。
林淮砚靠在栏杆边，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她。
“你找我？”顾楸禾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
“嗯。”他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柠檬糖，“给你。”
顾楸禾愣了一下，“为什么？”
“上次看你喜欢。”林淮砚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有些散。
她接过糖盒，指尖碰到他的掌心，温度灼人。
“谢谢。”
沉默蔓延。
“你……”林淮砚开口，却又停住。
“什么？”
“周末有空吗？”他问。
顾楸禾心跳加速，“怎么了？”
“竞赛班有个讲座，如果你有兴趣……”
“我约了许昭看电影。”她脱口而出。
林淮砚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嗯，没事。”
顾楸禾后悔了。
“那个讲座……很重要吗？”她小声问。
“不重要。”林淮砚移开视线，“只是随口问问。”
风卷起他的衣角，顾楸禾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
“那我先走了。”她攥紧糖盒，转身离开。
林淮砚没说话。
走到楼梯口时，顾楸禾忍不住回头。
他还站在原地，背影孤寂。
她的心脏狠狠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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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电影院。
许昭兴奋地拉着陈嘉阳讨论剧情，顾楸禾却心不在焉。
她掏出手机，点开和林淮砚的聊天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的“嗯，谢谢”。
她犹豫了一会儿，发了一句：“讲座怎么样？”
发完又觉得突兀，正想撤回，手机突然震动。
“还行。”
两分钟后，又一条。
“电影好看吗？”
顾楸禾盯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还行。”
她回完，又补了一句：“其实我没怎么看。”
“为什么？”
“在想别的事。”
发完她就后悔了——这话太暧昧了。
可林淮砚的回复很快。
“什么事？”
顾楸禾咬了咬唇，心跳如鼓。
“下次告诉你。”
发送。
手机安静了几秒。
“好。”
一个字，却让她的心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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