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玄知没有出现,可她依旧能够继续下一个世界。
这让她对玄知的能力产生了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可不会随意找死去问就对了。
这一次竟然睁眼看到巨大的人,然后她扭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小孩子。
林绾绾是彻底没招了。
算了,小孩子就小孩子吧。
修炼不能停,要从娃娃抓起。
但越长大越离谱,她和妹妹,现在应该叫弟弟了。
都是女的,非要用法术装扮成男的。
还有她竟然成了尧光山太子,明皖。
而明献也就是她的弟弟。
还有一个明心,蠢得要命,从小就只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暗算她。
只不过每次都被她暗算回去了,偏生这人蠢还要继续暗算,这就很难评了。
从小她就就知道现在她的母亲对他们压根就是漠视,甚至只把她们当做是稳固地位的工具。
所以她也跟君后不是很亲近,明献那小傻子倒是一直渴求着母亲的爱。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她也不能撒手不管,随意得空就跟教育她,告诉她母亲不爱他们。
不过她可不相信,依旧热脸贴冷屁股。
林绾绾也不管了,反正她总会懂的。
檐角的雪珠坠落在青玉阶上,溅起细碎的冰花。
林绾绾如今该称明皖,正盘膝坐在藏书阁最高层的窗棂边,指尖萦绕的淡金色灵力如同游蛇,在泛黄的古籍上缓缓游走。
她身着玄色太子朝服,墨发用玉冠束起,眉眼间褪去了几分孩童的稚嫩,却依旧带着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清冷。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来了。”侍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明皖眼皮未抬,淡淡应了声“让他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少年走了进来,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天真烂漫,正是她那“弟弟”明献。
只是此刻少年的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走到明皖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哥,母妃又不理我了。”
明皖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向他,少年的脸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了。
她心中微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说过多少次,君后心中只有权力,不会有我们。”
“可她是母妃啊……”明献嘟囔着,声音带着几分不甘,“我今天特意给她带了我亲手摘的雪莲花,她却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扔了。”
明皖沉默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明献“这是凝神丹,吃了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她顿了顿,又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用功了,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明皖从一开始就明白,明献明献是用来牵制她的。
因为每一次母亲叫他过去,都说音乐说起明献。
话里话外不过就是如果他不好好努力最好尧光山的太子,那么米;明献也不会自由。
本身对她没什么威胁,可明献很天真,她并无过错。
又是一母同胞的,她到底还是对她比较心软。
……
明献以前不懂,可是再长大一点她似乎也懂了。
母亲似乎从来不会像明心的母亲一样,哄他们,带他们出去玩。
只会让他们继续努力,也别是对姐……哥哥更是严词厉色。
甚至只要是她有一点懈怠就会关起来,她还偷偷去过几次,哪里很黑。
真的很黑。
所以她明白了哥哥所说的那句,“她的们只能依靠自己”的话。
“哥哥我今天已经幻化从兽,是一只小猫,我给他起名字叫做二十七。”明献说着,语气明快。
“哥哥你什么时候可以从这里出来啊。”明献的手放在石块上“我带来你喜欢吃的玲花糕,可是也送不进去。”
明皖在禁地深处睁开眼,四周是几乎凝成实质的黑暗,唯有她指尖一点灵光微亮,映着面前冰冷的石壁。
她能感觉到明献的气息就在厚重的石墙之外,像一只温暖却无助的小兽。
“二十七?倒是……别致的名字。”她对着墙壁开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知道明献能听见。
“玲花糕……你先替我吃了吧。”她顿了顿,语气放缓,“小献,回去好好修炼,掌控好新得到的力量。
别担心我,这里……很好,很快就可以出去了,青云大会要开始了。”
墙外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明献带着鼻音的回答“嗯!哥,我会变强的!
强到以后……强到以后再也没人能关你!”
脚步声依依不舍地远去。
禁地重归死寂。
明皖指尖的灵光熄灭,真正的黑暗笼罩下来。
君后此次将她囚禁于此,表面是因她在祭典上对宗族长老“不敬”。
实则是一种警告,警告她这个“太子”不过是可以随时被替换的棋子。
她盘膝坐好,神识沉入体内。
这具身体的天赋极佳,加上她穿梭多个世界积累的修炼经验,进度远超常人想象。
君后想用黑暗和孤寂磨掉她的棱角,却不知这正合她意。
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如溪水汇入江河,她能感觉到瓶颈的松动。
等脚步声再次响起,她睁开眼睛,依旧是看不清的黑暗。
但她分辨出来了来人是君后。
她做出一副很害怕依赖的模样,君后需要她这颗棋子来稳固她的地位。
同时她也需要她提供的资源。
都不图感情,那这种关系就会牢固一些。
禁地的石门在君后身后缓缓闭合,沉重的声响在黑暗中漾开涟漪。
她一身暗紫色宫装,裙摆曳过地面时带起细碎的尘埃,明明身处无光之地。
周身却似萦绕着一层无形的威压,将那点稀薄的空气都压得凝滞。
明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恰到好处地掩去了眸底的清冷。
她缓缓起身,姿态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却又刻意放低了身段,声音里掺了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母妃。”
君后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寒冰“知道错了?”
“儿臣知错。”明皖顺从地应道,“不该在祭典上冲撞长老,丢了母妃和尧光山的颜面。”
“你倒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君后缓缓转身,目光锐利如刀,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皖儿,母亲的不容易你知道的不是吗?”
“明皖垂首,指尖悄悄蜷缩了一下,“儿臣知道,唯有好好修炼,为尧光山争光,才能不辜负母后。
母后儿臣会乖的,您就让儿臣出去吧,这里太黑了,儿臣真的好害怕。”林绾绾说这还有几声哽咽的声音。
没办法她每次都是这样演,才让君后觉得这是可以处罚她的办法。
她怕黑,会不安,会示弱,这样才方便她继续带着母亲的面孔,去掌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