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虚伪

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细密的金线**，周珩南站在窗前整理领带，铂金领带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是秦衍今早亲自给他戴上的"礼物"，镣铐造型的金属硌着喉结，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教授。"带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衍的手指抚过他后颈尚未消退的掐痕，"今天的讲座很精彩。"

周珩南转身时已挂上温润笑意，将一杯红茶递到秦衍手中："加了蜂蜜，你最近睡眠不好。"瓷杯边缘残留着淡淡唇印，是秦衍习惯的45度角。

秦衍低头抿了一口，甜度恰到好处。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走进这间办公室，周珩南也是这样递给他一杯红茶，说能缓解偏头痛。那时的他还只是个被K追杀的街头混混，而周珩南已经是心理学界最年轻的教授。

"K的资产已经全部转移完毕。"秦衍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划圈，"教授要不要猜猜，我现在有多少钱？"

周珩南的视线落在秦衍无名指的戒指上，那是K的遗物。他记得三天前的雨夜，秦衍浑身是血地闯进他家，将戒指丢在茶几上时发出的脆响。

"钱不重要。"周珩南抬手整理秦衍的领带，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喉结，"重要的是你终于摆脱了过去的阴影。"

秦衍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茶杯摔碎在地毯上。红茶浸湿了周珩南的裤脚，温度透过布料渗入皮肤。

"教授真是温柔。"秦衍贴着他耳垂低语，"就像当年对我一样。"手指掐进对方腰间的旧伤，"但你是不是忘了？那天的雨夜，是你先找到我的。"

周珩南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感觉到秦衍的呼吸频率变了，这是对方情绪失控的前兆。十五年来，他一直在等这一刻。

"阿衍。"他轻声唤着对方的小名，像安抚受惊的野兽，"你累了。"

办公室的灯光突然调暗，香薰机释放出薰衣草精油。这是周珩南精心设计的心理暗示系统，每个细节都经过精确计算。秦衍的瞳孔开始涣散，掐着他手腕的力道渐渐放松。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周珩南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你不爱说话，一个人站在那。"

秦衍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周珩南知道他在回忆那个虚构的场景——实际上是他派人制造了那场"偶遇"。就像他派人追杀秦衍，又恰到好处地出现"拯救"。

"你骗我。"秦衍突然清醒，手指掐住周珩南的脖子，"K死前告诉我，是你一直在背后操控一切。"

周珩南任由对方施力，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抬手按下办公桌下的按钮，整面墙的书架突然翻转，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

"看看这个。"他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这是你第一次发病时的录像。"画面中的秦衍蜷缩在角落，周珩南正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秦衍浑身发抖。他认出了那个房间的布局——和K的审讯室一模一样。

"好孩子。"周珩南用当年哄他吃药时的语气呢喃，"你终于发现我们在互相驯养了。"他贴着青年颤抖的唇瓣低语，"但你怎么确定，不是我先选中了你这个完美的实验品？"

警报声骤然响起。秦衍摸到周珩南腕表内侧凸起的信号发射器，终于意识到那些刻意暴露的脆弱、那些恰到好处的失控，都是精心设计的心理学陷阱。就像此刻自己狂飙到140的心跳，也不过是对方笔尖下可复刻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