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训练场的金属地板上，倒映着冷白的灯光。赛小息站在全息投影战斗区边缘，能感觉到身后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机油和电弧混合的焦灼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机械手臂，关节处的金属因为胸口晶体的波动微微发颤。
“听说我们的‘英雄’刚执行完任务？”煞德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剪刀在手中咔哒作响，“正好陪我练练手。”
赛小息没有回头。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晶体的刺痛感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体内游走。他咬了咬牙，转身时动作略显僵硬：“想打就打，少废话。”
煞德罗走近几步，绿色的眼睛里带着讥讽：“次品就该有次品的觉悟，别以为靠迪恩的偏爱就能爬多高。”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贴着赛小息的耳朵，“真以为没人敢动你？”
“那就试试看。”赛小息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观众席上，法尔多斯靠在控制台边，手指在操作面板上轻轻敲击。他嘴角微扬，眼神却冰冷，一边调整着神经干扰程序，一边对旁边的卡罗尔说道：“你觉得他能撑多久？”
卡罗尔的扫描仪快速闪烁，记录着赛小息的各项数据。“情绪波动明显，但压制得很好。”
法尔多斯有些疑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宇宙之眼在压制他的痛感？”
“不，应该是他自己”她淡淡地说，“不过……他的痛觉反馈值太低了，不正常。”
“那就让它更不正常一点。”法尔多斯按下某个按钮，一道微弱的电流悄无声息地注入训练场的地面。
全息投影开始生成地形——废墟，瓦砾堆叠，烟尘弥漫。煞德罗的身影在沙尘中若隐若现，剪刀反射着冷光。
“开始！”艾里逊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
煞德罗瞬间发动攻击，剪刀划破空气，直取赛小息咽喉。赛小息侧身一闪，动作流畅而精准，但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身体仿佛被什么牵制住了。
“反应倒快。”煞德罗冷笑一声，“可惜身体跟不上吧？”
下一秒，他又是一记横扫。赛小息勉强跃起，但胸口的晶体突然剧烈跳动，让他整个人在半空中一顿。煞德罗抓住机会，剪刀猛地一挥，划破了他的左臂护甲。
金属碎片飞溅，火花四溅。
“原来你早就快报废了。”煞德罗得意地笑出声，“还装什么高手？”
观众席上，卡罗尔皱了皱眉：“他的痛觉反馈值异常低，他在强行压制神经信号。”
法尔多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手指轻轻一按。隐藏的干扰程序悄然启动，细微的电流顺着地面蔓延至赛小息脚下。
剧痛骤然加剧。赛小息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握头部，额角渗出冷汗。他的视线模糊了一下，眼前的废墟影像开始扭曲，变成了宇宙之眼的星云图景。
“怎么？这就撑不住了？”煞德罗步步紧逼，剪刀再次挥下。
但就在剪刀即将触到赛小息脖颈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能量猛然爆发。煞德罗整个人被弹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训练场内，空气泛起金色涟漪。所有监控设备瞬间黑屏。
“果然……这就是宇宙之眼的力量。”法尔多斯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警报声骤然响起，训练场大门轰然开启。艾里逊手持电磁干扰枪率先冲入，身后跟着拎着医疗箱的佐格。
“奉迪恩将军命令，立即终止实验。”艾里逊冷冷地说。
“这破实验差点把我们从睡梦中吵醒。”佐格一边抱怨，一边打开医疗箱。
法尔多斯关闭了干扰程序，但故意留下了一丝残余波动。“真是遗憾，数据只记录了一半。”
卡罗尔默默将扫描结果存档，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昏迷的赛小息。
密室中，赛小息缓缓睁开眼，额头上的汗水还未干透。他抬起颤抖的手臂，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抑制剂，轻轻拔掉封口。
针管标签上写着：第9次用药。
他深吸一口气，将针头扎进手臂，缓缓推入药剂。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疼痛逐渐平息。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
“爸爸……我快找到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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