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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对不起啊，好久没来看你们了。”

云朵离开余慕云的工作室后，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才想起该来父母的墓地坐坐。

“原来真相是这样……可怎么办呢？她是我亲姐姐啊。”

或许是丢失过记忆的缘故，这个结果她竟还能承受。只是那份什么都无力改变的失重感，像浸了水的棉花压在心上，闷得人喘不过气。

知道真相又能怎样呢？

她又坐到日暮西沉，和从前无数次一样，无措地蜷在墓碑前。指尖抚过冰冷的石刻名字，心里仍在徒劳地找着能让他们活过来的法子。

……

“她自杀关云朵什么事？云朵才是受害者！她一个帮凶，有什么资格怪云朵？”

“黄医生，你讲点道理！慕云她现在……”

“我够讲道理了！要不是这世上云朵只剩她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我能说出更难听的！”

争吵声将云朵从混沌中拽醒。

“黄漾……”

“小白云，你醒了？”黄漾立刻上前，转头朝远处喊，“阿川，快去叫医生！”

记忆像潮水般漫上来——余慕云自杀了。她接到电话时慌得没站稳，从坡上滚了下去。

“她呢？”

“重症监护室……”黄漾的声音沉下去，“她是医生，太清楚怎么才能……最彻底。”

“我去看看她。”

云朵刚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余慕云对她极好，她上小学前，爸妈忙着打拼，是姐姐天天牵着她的手，替她背小书包送她到幼儿园，充当了半个家长。

“云朵……”黄漾想拦，却被她眼神里的执拗定住。

“李志贤找来的时候，她也还小啊。”云朵慢慢走着，声音很轻，“我刚才在想，如果换成是我，未必能比她做得好。”

她身上带着伤口，进不了病房，只能趴在探视窗口往里望。玻璃那头，余慕云安静地躺着，仿佛随时都能离开。

“严景，”云朵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却异常清晰，“你跟她说，不是她的错。错的是李志贤。我的父母、丈夫都没了，拜托她……别死。”

说完，她没再停留，任由赵川和黄漾一左一右搀扶着，慢慢走回病房。

“我想回家，我们回陵园路吧。”

“好。”

三人没多耽搁，很快回到了熟悉的房子。

深夜，云朵抱着半瓶酒坐在地板上，忽然借着酒劲大哭起来：“你们知道吗？她当姐姐的时候，真的很好……我从来没从她那儿受过委屈，可是……可是李志贤为什么要出现呢？……”

哭声撞碎在空荡的房间里，满满、黄医生和赵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好受一点，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咱们去见见夏宥星先生吧～”

“现在？”

云朵和黄医生同时看向赵川。

“对，既然睡不着，不如去找点事情做。”

半夜来墓地的也只有他们三个了，当然，还有一堆毛孩子。

“不说点什么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过得很糟糕，阿星肯定会心疼的。”

云朵摇了摇头，倚着丈夫的墓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