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下）

刘耀文突然暴起踹飞最近的灭火器,金属罐体撞在承重柱上喷出漫天白雾。贺峻霖趁乱抢过对方胸前的骷髅项链,吊坠暗格里微缩芯片正在闪烁红光。

"是实时直播!"宋亚轩扯着嗓子压过警报声,"他们在用暗网频道传送现场画面!"

暴雨冲刷着医院顶楼的直升机停机坪。温予舒在剧痛中醒来时,最先看见的是透明输液管旁缠绕的金色发丝——那是马嘉祺趴在床边睡着时垂落的刘海。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忽然变得粘稠,她发现自己的指尖正被人轻柔摩挲。张真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医用手套却勾着她的尾指轻轻摇晃,体温透过橡胶传递出诡异的亲密。

走廊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严浩翔的白衬衫破了个焦黑的洞。他背对监控镜头摘下温予舒的氧气面罩,作势要喂水的嘴唇擦过她干裂的嘴角:"别怕,我们抓到了七条尾巴。"

消毒棉签突然重重按在严浩翔的手背,贺峻霖抓着他的腕表砸在床上:"想当第三个感染的就继续发疯。"窗帘忽然被夜风掀起,对面住院楼顶闪过望远镜的反光。

"捷达车牌号尾数774。"丁程鑫抱臂靠在消防栓旁,水晶袖扣在电子地图上划出追击路线,"三个月前给温温寄带血玩偶的那个IP地址。"

温予舒突然剧烈咳嗽,刘耀文冲进病房时带倒了移动输液架。宋亚轩扑上前按住她因挣扎而暴起的青色血管,两人缠绕的手指几乎陷进雪白床垫。

"那个人..."温予舒在喘息间挤出气音,"摩托头盔上是不是...画着紫色独角兽..."

七道身影同时僵住。马嘉祺口袋里的录音笔自动播放起三十秒前的对话,变调的笑声穿透电波传来:"我的小青梅终于记起幼儿园时......"

玻璃窗轰然炸裂的瞬间,丁程鑫旋身用西装外套裹住温予舒。贺峻霖捂着流血的额角按下警报器,漫天碎渣中飘落半张烧焦的拍立得——五岁的小女孩穿着草莓裙,正踮脚给轮滑少年别上小王子徽章。

黎明穿透云层时,严浩翔在露天停车场踩住最后一枚窃听器。刘耀文的虎口还在渗血,却固执地把温予舒的转运床推出了急诊通道。

"警方带走了二十三个设备。"张真源走出问询室时甩着钢化玻璃采集袋,"但首席律师说那个变声器......"

温予舒忽然在晨光中抬起插着留置针的手,指尖轻轻勾住马嘉祺的小指:"我要听实况。"她浮肿的眼皮颤动着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那个说幼儿园时的......"

七双手同时按在转运床护栏,宋亚轩的尾戒卡进输液管调节阀。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丁程鑫忽然俯身贴上她冰凉的前额:"不是什么旧相识。"他睫毛上的血迹蹭在她眉间,"是个偷过你百日宴录像的跟踪狂。"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的瞬间,温予舒的眼泪砸在马嘉祺的手表镜面上。严浩翔忽然抬脚踹翻滞留的轮椅,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满树麻雀。七道影子在水泥地上交错成网,终于完整地罩住了寸步难行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