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

宋亚轩第三次调整耳麦的角度时,眼角扫到了签名台边缘泛黄的塔罗牌。他曲起指节将卡片拨进宣传册堆里,薄荷糖在舌尖化开的清凉还未蔓延到喉头,温予舒突然按住他戴尾戒的小指。

"第三排穿灰卫衣的男生。"她压低的声音混着中央空调冷气钻进他耳蜗,"十五分钟前领过三次签名。"

签售会场的日光灯管突然频闪,宋亚轩用签名笔戳了戳桌底示意保安。温予舒弯腰假装捡拾明信片的瞬间,他起身时碰洒的柠檬茶正巧挡住偷拍的手机镜头。

"休息二十分钟。"宋亚轩拽开领口贴着的收音麦,汗湿的掌心擦过温予舒后背。她职业装腰侧的褶皱忽然挣开,露出半枚紫色唇印——是刚才"粉丝"强塞拥抱时留下的。

十八号电梯的警铃尖锐响起时,宋亚轩正扯着温予舒挤进安全通道。他单手解开发带蒙在她眼睛上,丝质布料浸着橙花香水味:"数到二十再睁眼。"

天台风拂乱签名海报的边角,温予舒摸着锈蚀的围栏后退:"爆炸物处理班说......"

"假的，没有炸弹。"宋亚轩突然从工装裤口袋掏出银色竖笛,"被截获的是电影道具。"他伸出舌尖舔了下笛膜,月光在湿润的唇峰上劈出裂痕,"不过引流弹珠是真的。"

温予舒踢飞的高跟鞋正巧砸中通风管,金属撞击声里混着异样的滚动音。宋亚轩猛地扑倒她翻滚到太阳能板后,三枚钢珠擦着他后颈撞碎在水泥护栏。

"他们想制造踩踏事故。"宋亚轩的呼吸喷在她汗湿的鬓角,"闭眼。"竖笛突然抵住她唇缝,颤音刮过贝齿发出呜咽。

"你让粉丝帮你调笛膜的时候......"温予舒在震动里艰难开口,被他用虎口卡住下巴抬高。笛音突然转为断续的月光奏鸣曲,宋亚轩的膝盖挤进她腿间挡住掠过的夜风。

"这个时候吃醋?"他忽然咬住笛管俯身,月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金箔片,话音未落,温予舒突然揪住他锁骨链撞上来。

断裂的银链坠进领口,宋亚轩的犬齿陷进她颤抖的下唇。竖笛从护栏缝隙坠落，砸在玻璃上的瞬间,他在血腥味里尝到薄荷硬糖的回甘。

"你别......"温予舒攥着他散开的衬衫领喘息,"唔......你舌头......"

宋亚轩突然托着人抵到蓄水箱外壳,不锈钢低温激得她弓起腰背。他拇指抹开晕出唇线的血渍:"舞台一周年那次,炸药粉藏在我的萨克斯盒里。"夜风卷着警报器呼啸掠过,"你替我擦拭按键时的表情......"

温予舒突然含住他指尖,贝齿刮过修剪整齐的指甲:"所以故意弄坏笛子让我修?"

警犬的吠叫由远及近,宋亚轩却抽出温予舒盘发中的原子笔。他在她掌心画完第七个音符时,突然扣着后颈将人拉进逃生通道:"车钥匙在消防栓后面。"灼热的唇顺着耳廓下滑,"敢在副驾睡觉就给你画小丑妆。"

午夜十二点的公路隧道吞没引擎轰鸣,宋亚轩单手控着方向盘闯红灯。他忽然咬开温予舒的安全带扣,收音机杂音里混着模糊不清的威胁:"再盯着我喉结看,下次大冒险卡牌就写舌吻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