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尾记

玄关的感应灯骤然亮起，刘耀文抱着巨型快递箱挤进门缝。温予舒刚放下除毛滚轮，就看见黑绒猫耳从箱顶缝隙钻出来，颤巍巍戳在他乱翘的发旋上。

"粉丝礼物又寄错地址。"刘耀文佯装拆箱被胶带缠住手指，原先在快递箱里的毛绒尾巴从腰间垂落，"这玩意儿戴你们女生头上肯定更好玩......"他低头蹭掉鼻尖汗珠，猫耳在推拉门反光里戴反方向。

温予舒扯开包装气泡纸的爆响中，缅因猫突然弹出，爪尖勾住他宽松卫衣袖口。"嘶——"刘耀文迅速在虎口画出红痕，"野猫都比你温顺。"他举起渗血珠的指尖晃悠，"上回给流浪猫剪指甲可比这乖多了。"

消毒棉棒戳上伤口的力度暴露了拆穿。温予舒捏着他试图藏起的颜料型粉底液："上周团综扮伤员就用这瓶B040色号？"缅因猫金瞳在阳光下眯成细线，甩尾扫落他膝头伪造的疫苗本。

刘耀文就势跪坐地毯，毛茸尾巴卷住她脚踝："宠物医院说最好打五联疫苗。"他翻到疫苗本盖章页，"尤其被会喵喵叫的坏猫挠了。"体温计从裤袋滑出，堪堪停在37.8度的临界。

日落把玻璃窗烤成蜜糖色。刘耀文枕着温予舒大腿哼唧药效发作时，猫耳在空调风里轻颤："头晕要揉太阳穴......"他牵引她的手划过眉骨，薄荷须后水混着退热贴的冰凉，"就像上个月你给我家狗子滴驱虫药那样。"

缅因猫拱翻的药箱里滚出半管橘色遮瑕膏。温予舒抹开他小臂涂错的"过敏红疹"，露出手工皂清甜的基底香："碰瓷都学？"

刘耀文突然翻身将人困在沙发角，未扣的衬衫下摆扫过她膝上瘀青："上季度最差演技奖得主需要特训。"他含住体温计尾端调整角度，金属反光勾出两人交错的鼻尖，"比如说......"

门铃恰在此时唱响生日歌。刘耀文叼着猫尾抱枕堵在门前："快递放门口！"转身时温予舒正用绒耳擦拭他额角薄汗，触电般缩回的手被他抓个正着。

"退烧偏方要嘴巴对嘴巴。"他舔掉滑至唇角的汗珠，喉结滚动如困兽出闸，落日把最后的光斑揉进他们相抵的眉心，风铃草跟着碎在脚边。

缅因猫跃上茶几打翻冰水，刘耀文趁机吻去她锁骨溅到的水滴。"疫苗副作用可能包括体温升高。"他卷起裤管展示伪造的针孔贴，"要护士姐姐测三十遍心率才能好。"

月光淋透飘窗时，温予舒捏着退热贴冷笑："现在量体温是要腋下还是......"未尽的话被刘耀文用嘴对嘴的方式测走，挂在衣架的猫尾巴晃倒了夜灯开关。

黑暗放大薄荷香气的侵略性。刘耀文勾着温予舒松开的两缕鬓发："剪指甲教学还剩最后一步......"他指尖滑进她浴袍系带，"要示范怎么修剪挠人心肝的坏猫利爪吗？"

缅因猫踱着步跳开撞翻玻璃杯。刘耀文顶着耳朵尖滴水的狼狈，掌心仍紧扣她后背："汪导新戏缺个驯兽师--"虎牙浅尝辄止地刮过她耳垂，"但我觉得你最该驯服的是......我"

防体温计在天花板投射出摇晃的数字，刘耀文叼开她发绳："现在心跳过速需要人工呼吸的对象，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