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看见徐楠星俯身调整呼吸机参数。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红笔，正是用来给他稿件做批注的那支。当徐楠星转身时，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当年医院走廊的记忆突然苏醒——

XX医院走廊。

实习医生徐楠星刚处理完患者的伤口，看见角落蜷缩着个校服少年。被退稿信划破的手指在墙上留下血痕，像首未完成的诗。

"吃颗糖吧。"她递出值班必备的葡萄糖片，"文字和缝合手术一样，都需要..…."

话未说完就被急救铃打断。等她抢救完产妇回来，发现少年在墙上的血痕旁补了句："我们都是文字的缝合者。"

"徐医生，3床病人情况危急！"护士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这是我写的..."夏萤用眼神示意床头的平板电脑，呼吸面罩蒙着白雾，"本来想写成小说，现在只能拜托您了。"她枯瘦的手指在虚空抓了抓，林墨立刻握住她的手，凉得像浸过月光。

少女最后的作品藏在平板电脑加密文件夹里，命名为《呼吸博物馆》。二十万字的手记记录了她从确诊到失语的全过程，每个章节都用身体部位命名：［能奔跑的脚］［会弹琴的手］［说爱你的声带］...…

林墨带着书稿离开时，夜空中正飘着今冬初雪。他摸到大衣口袋里夏萤塞给他的东西——玻璃纸包裹的水果糖，和苏雨晴当年给他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