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都看见了？”她这样问道。
“我不会说的。”我微笑道：“以天为誓。”
“我不想杀娘娘。”舒儿认真的对我说。她的神情真美。我这样想着。
“谢谢。舒儿。”我这样回答道。舒儿怔了怔，她没想到我对她的称呼为何一下子变了。
她也不应该知道。
可是……舒儿……却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政帝身边的一个将军。舒儿曾取笑过那将军的红头绳，那时，我就隐隐有了些预感。而之后她去折桂花，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大把桂枝，她把桂枝细细地堆放在墙角下，看了一会儿才走。
一次宴会上，舒儿为一个将军酌酒的时候，忽然慌张了。当她向那将军推脱没有酒了转身而去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的脸红了。我敢断定那酒壶一定不是空的，一定是舒儿的心乱了。
我的心几乎被针扎一般。
舒儿，你不是刺客么？不是不能动情么？为什么偏偏……
我爱的人，爱的都是别人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喝下了不少酒，舒儿终于注意到我有些醉了，就先扶我回去了。
我的心被愉悦和悲伤充斥叫嚣着。
之后的又一天，舒儿又不辞而别了。我有预感，她去找那个将军了。
舒儿本要杀政帝，我不介意，因为政帝死了我还会有舒儿。可现在……现在……若舒儿爱上了别人，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你去哪里了？！！”舒儿回来的时候，我声嘶力竭地问她。
舒儿，你是我在这宫中见过的最明媚的女子，你帮助我获得恩宠，你让我强大起来，你从未背叛过我……不要在别人都对我残忍的时候对我温柔，最终却转身而去。舒儿，你不要这样。
“舒儿，你会离开我，会丢下我，和那些宫女一样，和那些乐坊的舞女一样，想着要成为哪个权势的美姬宠妾，想着在金碧辉煌与荣华富贵中流连忘返！”我抓着舒儿的袖子哭道。
“不会的，娘娘。”舒儿是这样向我承诺的。
“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奴婢这一生，自有奴婢该做的事。”
“舒儿，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我问道。
“就像现在这样，你不要去刺杀政帝，我们一起在这地狱中活着……地狱又怎么样呢？对于我来说，没有可以依靠的……舒儿你啊，才是我的地狱。”
舒儿没有回答我。我知道她是不愿意。
你终究还是不愿意。
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我抱着舒儿哭起来，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我抱着。
“娘娘不要担心小舒会背叛你。小舒不会背叛娘娘的。”
她大概是以为我担心她要背叛我了吧，因为新宠顾美人就是这样被她的贴身侍女骗得半生凄苦的。
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她心心念念的，怕是那将军吧……
我见过那将军，确实是个气宇轩昂的人才。他挺直脊背迎面而来，我向他颔首致意，舒儿神色一动，令我心里极不痛快。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倒是故作无视。
“虽然将军似乎认识妾身，可妾身好糊涂，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将军，也不知道将军姓甚名谁。”我笑着对那将军说道。那将军正视着我，告诉我他叫章邯。
啊，章邯。不是政帝身边的红人么。我的心里嗤笑了一声。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我还是挂着笑容深深做了个礼：“妾身问章将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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