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瞎猫碰见死耗子。
少许后，苏绾缨猛地睁大了眼睛，愕然道：“这，这这这……是我们眉山的毒！”
眉山毒，唯眉山所产，自发现以来，由眉山人作主要输出。
当然，眉山并不会输出纯毒药，而是输出毒药成品的改版——一种可以用于强化金丹、巩固灵力的珍贵医药。
不过，眉山身为隐逸仙门，以降妖治怪除魔卫道为己任，是不靠倒卖药品去维持收入的。如此一来，药传播得十分低调。
几年前，苏绾缨、肖姝羽在宜川境内守山时，偶然间的搭救行医，将这种药给了姜家人用。
而令二人想不到的是，几年后，药的原版——眉山毒，竟会在眉山人的管辖之外展露于世。
*傍晚·肖家小院*
朦朦胧胧的月从天边堆满的铅块似的乌云中钻出，荡着银色清辉，整个世界被浸成了梦幻般的莲灰。阚蕊轻启轩窗，远眺月影浮动，心下微凉。
这一晚，独坐窗前，微风起处呜咽如诉。
刺骨凉意顺着脊梁蔓延上来，深入骨髓，犹如脱缰万马奔腾着齐撞胸口；又如一块巨石无声地压下，将人桎梏于深渊谷底。
“妹妹，药熬好了。”
良久，苏绾缨端着一碗药汤噔噔噔跑上阁楼。门扉吱呀一声，苦涩飘扬入室。
“嗯，谢谢姐姐。”阚蕊接来药，感谢道。
“慢点喝，小心烫。”她巧笑倩兮，在阚蕊身旁坐下。
“嗯嗯。”
阚蕊舀起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一律清苦飘扬入鼻窦、在喉间漾开，呛得她不禁咳嗽出声。
苏绾缨见状道：“良药苦口，忍着点。”
阚蕊缓了缓，做好心理准备后，一点一点喝完，胃里渐渐暖和了起来。
“顺口一问，没想到真的有法子。叫姐姐们辛苦了。”
她替阚蕊把空碗端到一旁桌上，梨涡盈然：“无事的。妹妹又客气了。”
礼貌了两句后，她补充道：“对了，一次还不够。我让师姐给你配了些，等你回去时带着，按照我们拟好的方法熬药。”
“好。”
“嗯。”她用胳膊抵着桌面，抬起手支在颌上，“才想到个问题，妹妹这次离开金麟台是去做什么？看着不像有重要任务。”
【啊，这个……】
阚蕊斟酌了下，道：“不瞒姐姐说，近来前路险阻不断，心力憔悴，离家散心纯是无奈之举。”
音入耳，苏绾缨也沉默了几秒钟，道：“……可是因谣言？”
“唔，苏姐姐怎么知道？”
“这个……我们也听说了。”
闻言，阚蕊的心咯噔一跳。
氛围玄妙地静了半晌，苏绾缨道：“嗯……请允许姐姐好奇一下，妹妹对小金宗主……”
“是，”阚蕊打断她道，“……是真的……”
窈窕烛光中，少女情丝也随之轻轻摇曳。她柔声道：“别害羞。”
“既是如此，小金宗主刚刚上任，况且兰陵正处于危急时期，妹妹怎么能离开他身边？莫非他待你不好？”
“不不不……”阚蕊刹那间想起了那把精巧的梳，直感觉脸颊越发烫了，“我是怕自己的家世拖他后腿，徒叫世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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