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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街头卖艺遇辛弃疾

显化真人

话说张仲廉与牛皋道别之后,便马不停蹄、不分昼夜地赶赴临安。一路之上,他恨不得胁下生风,脚下生云,仅仅历经二十来日的奔波,便顺利抵达了临安城。

此刻正值中秋佳节,临安城中热闹非凡,车如流水马如龙,处处洋溢着安宁祥和的氛围,大街小巷都在忙着为佳节做准备。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货架上的商品五花八门、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糕点铺的香气四溢,各种精致的糕点摆放得整整齐齐;茶楼中传出的欢声笑语,酒肆里飘出的阵阵酒香,都昭示着生意的兴隆。

眼瞅着已临近晌午,张仲廉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饥肠辘辘。肚子里的抗议声越来越强烈,无奈之下,他便想寻一家饭馆来慰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然而,当他的手习惯性地伸进荷包时,却猛然惊觉里面空空如也,竟然没钱了。

说起没钱走江湖这档子事儿,二叔公可没少在他耳边摆谈。那些走江湖的江湖骗子,坑蒙拐骗的故事倒是听了不少,可二叔公曾经语重心长地说过:“只要傍有一身艺,天下何处不可去?”这话一直深深烙印在张仲廉的心中。此刻,他决定卖艺讨一顿饭钱。

张仲廉来到街边的一处空地上,终于稳稳地站住了。可卖艺这事儿,他毕竟还是头一回干,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他张了几次嘴,想要搭个场子说些开场白,好吸引众人的目光,可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那些早已想好的词儿就是憋不出来。他又把双手抱了抱,再分开,如此反复,却始终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不过,他这怪异的举动倒是吸引了不少路过之人的目光。人们都用好奇的目光对他指指点点,像是在看一个罕见的怪物。可张仲廉拉不下脸来,始终摆不开架势,众人越发纳闷,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有好奇的人索性停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

这时,张仲廉反倒觉得不再那么窘迫了,他将手中的剑在胸前一抱,昂首挺胸,朗声说道:“各位大爷大婶大哥们,小子我因有紧急要事,特意从远处赶来京城。可如今盘缠已经用尽,肚子里饿得咕咕叫。所以我想就在这片空地上,为大家献上一套剑术,恳请诸位赏我一顿饭钱。如果大家高抬贵手,还望能赏个脸,留下来观看一番!”

这时,有一位身着紫袍的儒生开口说道:“小哥,瞧你这身上行头都没啥讲究,看样子准不是专门在江湖上卖艺混饭吃的。不知你耍的剑好不好看?要是你这一套剑耍得中看,这顿饭啊,算我请你!”

张仲廉一听,连忙恭恭敬敬地抱拳施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拘谨,说道:“那兄长您就请看好了!”

说罢,他缓缓抽出那把佩剑,动作飘逸而自然。剑在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他先是卓立不动,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一种沉静的气势。接着,他缓缓迈开步法,脚步轻盈如风,剑随之舞动起来。

他舞的依旧是那套“仙人剑法”。只见他在剑影中时而如同矫若游龙一般,身姿轻盈,剑招轻灵舒展,剑光在他身侧穿梭,仿佛是龙鳞在阳光下闪烁;一会儿,他又像是静若处子,动作沉稳凝练,手中的剑如同静止的水滴,在空气中散发着一种静谧的威严。整套剑法舞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挥洒自如。只见剑在挥舞时,剑光如同铺满地面的繁星,闪烁耀眼。当他前冲直刺之时,剑的速度快得如同流矢一般,让人几乎看不清剑的轨迹。剑在他左劈右斩之时,那剑风所及之处竟吓得众人纷纷避退,仿佛是狂风过境,吹落叶般不可阻挡。而当他腾跃撩挽之时,剑如繁花绽放,满天的剑花美不胜收,看得众人是连连叫好,叫好声此起彼伏。

就这样,那一套剑法如同行云流云般舞将下来。待张仲廉稳稳地收势立正,整个人依旧是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慌乱。顿时,众人欢呼雀跃,掌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在这空地上形成了浩大的声浪。

张仲廉满心欢喜,见时机正好,自然毫不犹豫地伸手向众人讨要打赏。可就在这时,那紫袍儒生却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来,一把紧紧拉住他的手。张仲廉微微一愣,只听见儒生兴奋地说道:“兄台剑法如此了得,这世间定然难寻敌手,绝非等闲之辈!走走走!这顿午饭哥哥我请了!且随我一同前往聚贤楼,一路上哥哥我再为你介绍几位德才兼备、英杰俊颜的好友!”

张仲廉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遇,便欣然随那儒生一同前往。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宏伟壮观的酒楼前。只见那酒楼金碧辉煌,门楼上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辉煌历史。他们沿着台阶缓缓而上,上得楼来,里面热闹非凡,宾客如云,酒香四溢。

两人径直步入一间雅间。雅间内布置得十分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待走到桌前,张仲廉只见上座已经有数人稳稳地坐定。他们见到儒生进来,纷纷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好奇和疑惑。

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开口问道:“稼轩兄,你这请客怎么反倒迟到了?莫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急难之事?”

儒生连忙拉过张仲廉,站到大家面前,向众人抱拳作拱,朗声说道:“诸位仁兄莫怪,方才我在尚贤街看这位兄台舞剑。这剑法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我便忍不住在一旁驻足观看了片刻。这不,才累两位老兄久等了!”

说完,儒生又转头对张仲廉抱拳说道:“哦!小兄弟,小弟名辛弃疾,字稼轩!我这才想起来,刚才看得太入神了,竟忘了问兄台尊姓大名。”

张仲廉连忙回礼一揖,神色谦逊,又向着众人一并施礼,而后从容地回答道:“各位仁兄,小子张仲廉有礼了!只是些微技艺,不足挂齿,让诸位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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