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pa,多私设,ooc致歉
*长篇写不完短漫画不完无能狂怒而产出的无脑短打()
*勘探在咖啡店打工很合理对吧()
诺顿已经习惯了总有位顾客夜深人静后才踏进店内,在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下,就着天花板上暖黄色的灯光伏案写作。他自然也会点些什么,但每次都只是美式咖啡,什么都不加,也从来都不换个饮品。
“美式咖啡,热的,谢谢。”
他总是简短地报一下,然后回去继续写,直到咖啡做好了再匆匆来取餐,又立即回座位,仿佛一刻都不想耽搁。诺顿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着急什么,或许是怕灵感流失吧。
夜深之后咖啡店也没有几个顾客,于是诺顿渐渐习惯于清理完所有咖啡机后静静地倚在柜台上看着那位先生写作的背影。也许那位先生每晚只知道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伴以灯光的映照和苦涩但醇香的咖啡豆香气,永远都不知道这宁静的夜里总有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
其实诺顿知道他的身份,一名推理小说家,奥尔菲斯。每逢假期就来打工的那位大学生爱丽丝是他的妹妹,有一次他来正好碰上爱丽丝在店里帮忙,便攀谈了几句,诺顿就是从那时知道的。
“你哥他一直都这样吗?”有回他突然问到爱丽丝。“在这里一直待到凌晨,我快下班了才走?”
“呃,大概?”她停下洗杯子的手,“他平时就喜欢熬夜写小说,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喜欢夜不归宿了。”
他很想亲自问问奥尔菲斯,但总觉得他们之间没有熟悉到可以讨论这个话题的地步。他们的距离并不短,从咖啡店的柜台到角落的沙发,无论是物理上还是心里。
“你每天都在这里待到这么晚吗?”奥尔菲斯抬头,那位一向在前台沉默的咖啡店员工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的对面。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内容不是诸如“美式咖啡,热的”“好的”此类的谈话。
“嗯,是的。”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毕竟灵感总是在深夜的时候造访。”
“所以你点这么苦的咖啡也是为了提神吗?”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原本满溢的杯口上留下冷凝的褐色粉末,一路蔓延到此时达半的液面。由于久置,它的气泡已然消散,却仍冒着热气。“....对。”他回答,带着心虚,因为他本就意不在咖啡。
“为什么你不直接外带回家喝呢?”
“太麻烦了,等我回到家它估计都不热了,还不如就在这写完喝完再走。”
他还在说谎。事实是一旦在家里他就会被困意所纠缠,昏昏欲睡,然后被他夜夜所畏惧的梦魇折磨。他宁愿在温馨的咖啡店里把自己锁在清醒的现实中,直到工作完成再去面对无法逃避的噩梦。
店员先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奥尔菲斯才发觉对方身上的咖啡味如此浓烈,烘烤过的咖啡豆清香混杂着陈木的淡香,连带着肉桂粉的香辛味。也许这是调制咖啡的人特有的朴素气味,他很喜欢。
“我觉得,”良久以后,他才终于再开口。“你可以试试别的饮料,美式咖啡太苦了。”
“苦点效果更好。”
其实奥尔菲斯根本不知道除了美式咖啡他还能点什么,他只是想要一个留在店里的借口,而喝咖啡作为消遣对他来说已是很久远的一段回忆了。
诺顿很高兴他的确有机会和奥尔菲斯搭上话,而且对方并不抗拒。但是显而易见,这位小说家藏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一如他的小说般悬疑,尽管此后多次交谈也未能解开他的心锁。
他知道他们兄妹俩的童年经历并不幸福,也知道他们的家庭状况并不容易,不然爱丽丝也不会每个假期都如此拼命地到处打工。爱丽丝是一向以坚强的笑容面对生活,而奥尔菲斯,却选择把他的痛苦全隐藏在表面的笑容中。
他看过奥尔菲斯的小说。情节的确引人入胜,只是除了推理小说一贯的跌宕起伏,还带着某些特别的气氛渲染,营造出真实而诡异的恐惧感。计算过创作时期,他很难想象这些灰暗而令人毛骨悚然的片段都是在那些宁静的咖啡店夜晚写出的,在芳香的咖啡漩涡中诞生。
也许温暖与醇香未曾进入那位小说家的心境,他只吸收了苦涩。
奥尔菲斯从来不愿意换一种饮品,但是可以强迫他。诺顿突然有个想法,如同小说中的凶手想到作案手段般狡黠一笑。谁让他是泡咖啡的呢。
“美式咖啡,热的,谢谢。”
“卖完了。诺顿斩钉截铁,看着对方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卖……卖完了?偏偏今天?平时不都……”
“卖完了就是卖完了。”诺顿故作冷漠地继续询问,“选别的吧。卡布奇诺还是拿铁?”
“那就......拿铁吧。”
他低下头,在对方看不见的角落里暗自窃喜。他静心往杯中倒入热牛奶,带着某种胜利的喜悦。
奥尔菲斯仍旧低头在他的书稿中,直到诺顿亲自将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他桌上。“慢用。”
他看着杯中浅色的液面仍涨出气泡,小心地啜了一口。“……这么多奶吗?”
“拿铁本来就很多奶。”诺顿笑了笑。“平时很少喝吗?”
他没有回答。他又喝了一口,热牛奶的泡沫在口中消散,淡淡的甜味随之释放,如同浸在温暖的云中。他才发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幸福的感受了。
“那个......诺顿。”奥尔菲斯犹豫着开口,“谢谢你。”
“不用谢。”诺顿翻找着账单,“不过你还没付钱,别忘了拿铁贵几块啊。”
奥尔菲斯突然不想喝了。“.....故意的?”
“开玩笑的,算你美式的钱吧。”
的确是故意的,都是咖啡哪有卖完不卖完的,诺顿只是想给他换个口味罢了。
奥尔菲斯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和诺顿渐渐混熟了。有时候诺顿和他聊两句他便忘了自己本投身于写作,他们往往一直聊到咖啡店打烊,诺顿把门锁上后两人便一同出去,在漆黑而静谧的黑夜中漫步,直到在岔路口告别。
“你和坎贝尔先生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直到爱丽丝提醒,他才发觉。也许是从诺顿开口搭话的那个晚上开始吧。
后来他干脆写完了就递给诺顿看一下,反正那些故事事实上都相当于在他的“目击”之下发生的。
“我说,奥尔菲斯。”有天他突然说,“既然你那么善于推理,要不猜猜我有什么秘密?”
诺顿似乎也藏着许多秘密,他脸上的伤疤,他的鼻钉,仿佛经历过什么危险剌激的任务。
“那我乱编了。我猜你曾经工作的地方发生过意外,比如火灾或者爆炸,你是幸存者。但事实上……你是凶手对吧?意外是你策划的,只因你无法认受其他同事的欺凌。或者其实你是......某些在火山之下沉睡的恶魔本身?”
诺顿笑了笑。“真精彩,不愧是小说家。可惜我没那么多非凡的经历和身份,我就是个泡咖啡的。”
“好吧。”奥尔菲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现实和小说是有区别的。”
“但是我确实有秘密,你还没猜到。”
他疑惑地抬起头,诺顿仍然微笑地看着他,带着那份咖啡豆的清香。“你还有秘密?难道……”
奥尔菲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迅速泛起红晕,急忙举起咖啡杯掩盖自己的表情。
“......啊?原来你……”
诺顿直接笑出了声。
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呀,笨蛋侦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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