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哥见到川上念子的第一眼,心里闪过惊艳,却迅速和断头台滚掉的脑袋般,变化为鄙夷。
对,是鄙夷。
他心里捏着嗓子叫起来:
——亚裔。
——在法国这种贵族等级森严的国家,一个亚裔可以享受到这般舒服的待遇,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是某个权贵的玩物。一个低贱的泥巴人,以色事人的浪女,甚至血统上还是个肮脏的亚裔!
——一个玩物,点他来做什么?想要搞偷情?身份低贱的她还真是自不量力,更是对他的一场羞辱!
心里面已经把人唾液贬低,迪亚哥面上却没有显露丝毫不满。
他抬起眸,带有英国绅士的温雅风度,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拿到胸前,微微欠身,表示他「真诚」的问候。
“小姐您好,不知小姐把我请到这儿,是想我做些什么呢?”
川上念子:“我听说过一点趣事,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趣事?觉得他有意思?
迪亚哥心里扭结,这趣事必然是和他有联系的,他的身上有什么是能够被亚裔诘垢的……
唯有那件事情了。
迪亚哥心里冷笑,他倒是不知道一个以色事人的情妇,充其量不过是没有实权的庄园夫人,也有资格来笑话他。
如果她是什么有权有大钱的人,迪亚哥能一直装到把人家钱骗完。可眼下,一场疑似羞辱的话题展开,让这位高傲的男人冷了眼眸。
迪亚哥虽维持着礼节,可语气带了点冷意:“我身上没有什么趣事,可,能让你这样美丽的小姐,对我产生一两分薄兴,是我的荣幸。”
念子:“当然是你的荣幸。”
这话一说出口,迪亚哥嘴角的笑都收敛了不少,但又若无其事挂上。
他看了旁边眼神凉凉的男仆。
这个男仆给他的感觉并不好,如果说迪亚哥是伪装在人类皮囊下的饕餮,那个男仆则若有若无泄露出一丝山间雄狰之息。
但也是个怪人,穿着女仆的衣着站在这位情妇身边侍候。
简直是叛道离经!
迪亚哥心里恶念地想:也许这个女人是一个变态爱好的老爷包养的,虽然上层人看不起东洋人,却有不少人爱养东洋少女做禁脔。或许那个变态的老头还喜欢后庭花。
是的,
迪亚哥虽然出身为底层人民,但他在经历了童年母子被人羞辱,母亲被人渣欺压,染病去世后。
迪亚哥的心里燃烧着一团「漆黑」的火。
他和其他的贵族一样,看不起底层的下贱人民。
因为,他注定要夺得最高权力和财富,让一切曾经看不起他母子的人,都毫无「尊严」地跪拜在他脚下!
“……。”,迪亚哥没有说话,但他也不主动做失礼的事。
川上念子满意对方的眼神,她讨厌虚伪,这样顺眼多了,她继续说:“我好奇,你为什么会和一个83岁的富婆结婚。你是为了什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迪亚哥拳头随着话语慢慢捏紧,抓在掌心的帽子扭曲变形,他目光似刀,剐在念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