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起灵背着我趟过暗河时，我数着他后颈新增的伤口。麒麟纹身已经蔓延到我锁骨，正在吞噬最后一块穷奇图案。

"当年在四姑娘山，你左手骨折还要背我过铁索桥。"我把下巴搁在他肩头，"现在肌肉线条比那时候结实多了。"

他突然在水中央停住。前方岩洞倒悬着数百具缠满蛛网的尸体，每具心口都插着老九门的制式匕首。最中央那具新鲜尸体的工作证上，赫然是陈文锦年轻时的照片。

"这才是真正的西王母祭坛。"我挣开张起灵的怀抱跳进水中，龟甲突然发出幽蓝光芒，"九门的人在这里用活人喂尸蟞王..."

吴邪突然冲过来掐住我脖子："你他妈再敢污蔑我爷爷..."

"吴老狗1943年吃下的尸蟞丹！"我掰开他手指冷笑，"你以为为什么吴家三代都活不过五十岁？"

黑金古刀横在我俩之间，张起灵沉默地摇了摇头。王胖子突然大喊："快看！这些尸体手里都攥着照片！"

我抢过陈文锦尸体紧握的相片，泛黄画面里是1976年巴乃考古队的合影。站在张起灵身后的姑娘穿着月白旗袍，腕间十二枚青铜铃铛正巧挡住脸——但腰间那块龟甲纹路，与我手中这块完全吻合。

"时间闭环了。"我转身看向神情凝重的张起灵，"当年你亲手送进青铜门的人，现在回来阻止更大的灾难。"

岩洞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青铜铃从穹顶坠落。在震耳欲聋的铃声中，我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张起灵唇上："吞下去！这是西王母的..."

温热的唇突然压下来打断话语。张起灵扣住我后脑加深这个血腥的吻，麒麟血混合着青铜碎屑在齿间蔓延。当最后一个铃铛坠地时，他在我耳边低语："这次换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