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张起灵的手掌覆在我眼上时，我闻到了藏海花的香气。这是他在青铜门后养成的习惯，每当我要看到过于残酷的真相，就会用这种方式给予缓冲。

"别看。"他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我感受到他掌心被麒麟纹烙伤的疤痕，"这些是失败的'黑飞子'。"

吴邪的呕吐声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我拉下张起灵的手，直视那些泡在液体中的复制体："1958年九门清洗行动，解九爷用青铜铃洗掉七十六个'解雨臣'的记忆，把他们投进各个古墓做活体罗盘。"

黑瞎子突然用枪托砸碎玻璃罐，拽出其中一具尸体的右手——那上面也有发丘指特有的茧痕："这就有意思了，哑巴张的发丘绝技怎么长在解家傀儡手上？"

我扯开尸体衣领，露出锁骨处正在消退的穷奇纹："当年佛爷从张家古楼偷走的不仅是秘密，还有发丘指的训练方法。你们真以为九门靠什么称霸六十年？"

解雨臣突然掐住我脖子按在玻璃罐上，蝴蝶刀抵住我跳动的颈动脉："你腰间的青铜铃，和这些尸体上的编号一模一样。"

"因为我是第零号实验体。"我笑着任刀刃刺破皮肤，"1943年西沙考古队从青铜鼎里挖出来的活祭品，张启山亲自刻上编号的完美容器。"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突然发出龙吟，刀背震飞解雨臣的瞬间，我锁骨处的编号在麒麟血浸染下开始发光——【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