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时，陈丽君抱她去清理。浴室暖灯下，她忽然指着镜子里陈昊宇肩头的红痕：“我的章。”
又指自己锁骨上的牙印：“你的。”
温水冲刷过交握的手指，陈昊宇靠在她怀里嘟囔：“鲑鱼肯定腥了……”
“喂猫。”陈丽君吻她发顶，“明天我给你做新的。”
“花瓶的水还没换……”
“我换。”
“蜡烛烧没了……”
“再买。”
她被打横抱起塞回床上，羽绒被裹上来。陈丽君从背后搂紧她，鼻尖蹭着她后颈：“别惦记那些了……现在只想你。”
呼吸渐渐平稳，窗外月色漫进来。陈昊宇在昏沉中感觉无名指一凉，睁眼看见指尖套着个银圈——细戒圈嵌着碎钻，在黑暗里泛着微光。
“排戏路过金店……”陈丽君声音困倦，“导购说……能辟邪。”
陈昊宇转动戒指，抵在唇边轻笑：“越剧女神还信这个？”
“本来不信……”手臂收得更紧，“但怕你再冷战……”
她转身埋进对方怀抱，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傻瓜。”
烛芯在隔壁房间燃尽，最后一丝青烟消散在夜风里。而相扣的十指间，新戒指硌着皮肤，像一句沉默的誓言。
晨光熹微时，餐桌上的玫瑰蔫了，银鲑鱼凝出油花。
但无人介意。
因为厨房飘出新煎的培根香，伴着某人跑调的哼唱：“我为你备早餐～你为我戴戒指～”
陈昊宇倚着门框看她忙碌背影，无名指上的银圈映着朝阳。
昨夜旖旎化作此刻烟火，竟比任何烛光都暖。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刺眼地亮着，陈丽君的手指无意识地滑动，一条条视频像永无止境的潮水般涌来。年轻艺人灿烂的笑脸在某个综艺片段里定格，下一秒就变成了现场打码的事故照片和纷飞的猜测。
“官方说是醉酒失足……”
“监控恰好坏了？太巧了吧！”
“工作室还不出来辟谣吗？”
陈丽君的指尖有些发凉。她认得这张脸——去年某个晚会的后台，当时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初出茅庐的纯粹。
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陈昊宇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带着温热的湿气和水蜜桃沐浴露的甜香。她随意地瞥了一眼窝在沙发里的陈丽君，语气轻松：“看什么呢？眼睛都快粘屏幕上了。”
陈丽君没抬头，声音有些发闷：“热搜。”
陈昊宇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她走到沙发背后，俯身从后面搂住陈丽君的脖子，下巴搁在她发顶，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只扫了几眼，她就明白了。
空气中的轻松瞬间沉淀下来。
“别看了。”陈昊宇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洗完澡后特有的温软，却也有不容置疑的力度。她伸手轻轻盖住手机屏幕，挡住了那些不断刷新的骇人猜测和年轻面孔的笑脸。“娱乐圈就是这样。”她的语气很平静，一种经历过风浪后的平静，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光鲜亮丽的背后，多的是身不由己和你看不见的暗流。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陈丽君终于抬起头。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陌生，一种混杂着震惊、惋惜和某种更深层恐惧的茫然。她反手抓住陈丽宇环在她颈间的手，握得很紧，指尖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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