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1）

雨下得很大。

沈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起眼睛看向前方。雨幕中，那个身影若隐若现，正在巷子里狂奔。他握紧了手中的配枪，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站住！警察！"

前方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快了速度。沈翊咬了咬牙，正要继续追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心！"

杜城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沈翊下意识往旁边一闪，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肩膀划过。他这才看清，那个一直逃跑的嫌疑人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身后。

"砰！"

枪声响起，嫌疑人应声倒地。沈翊转头，看到杜城举着枪，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吓人。

"你没事吧？"杜城快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检查他的肩膀。

沈翊往后退了一步："我没事......."

杜城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暗了暗。他收回手，转身走向倒地的嫌疑人："叫救护车。"

沈翊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回到警局，沈翊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还在隐隐作痛。他想起杜城刚才的眼神，心里莫名烦躁。

"沈翊。"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翊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杜城的气息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身后。

"为什么不听指挥？"杜城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怒意，"我说过让你在原地待命。"

沈翊转过身，直视着杜城的眼睛："我是警察，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弱者。"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城皱眉，"这个案子太危险了，那个连环杀手......."

"所以你就把我排除在外？"沈翊打断他，"杜城，我们搭档三年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的能力？"

杜城沉默了。他看着沈翊，眼神复杂。办公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声音。

"我只是......."杜城的声音有些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沈翊愣住了。他想起三个月前的那次任务，为了救一个小孩，他差点被歹徒刺中要害。当时杜城也是这样，事后发了很大的火，然后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

"杜城......."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沈翊的话。杜城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杜城看向沈翊："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手法和之前一样。"

沈翊站起身："我去准备车。"

"不，"杜城按住他的肩膀，"这次你别去了。"

"杜城！"

"这是命令。"杜城的语气不容置疑，"你肩膀有伤，需要休息。"

沈翊看着杜城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拳头。他知道杜城在担心什么，但他更清楚，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每耽误一分钟，就可能多一个受害者。

他拿起外套，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