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2）

雨还在下。

沈翊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杜城在案发现场忙碌的身影。法医正在检查尸体，闪光灯在雨幕中不断闪烁。他注意到杜城的肩膀绷得很紧，那是他心情极度压抑时的表现。

"死者女性，25岁左右，颈部有明显勒痕，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法医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和之前三起案件手法一致。"

杜城蹲下身，仔细查看死者右手腕："这里有一道新的伤痕，是反抗时留下的。凶手这次作案很仓促。"

沈翊眯起眼睛。他注意到死者左手紧握成拳，指缝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正要开口提醒，却见杜城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把她的手打开。"杜城对法医说。

当法医掰开死者的手时，一枚警徽掉在了地上。杜城捡起警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是沈翊的警徽，上面还沾着血迹。

"沈翊！"杜城猛地转身，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当他看到站在警戒线外的沈翊时，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沈翊身后，一个穿着雨衣的身影正在悄悄靠近。

"小心！"

杜城几乎是扑过去的。沈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杜城护在身下。一声闷响，杜城的身体猛地一颤。

"杜城！"

沈翊扶住杜城的肩膀，触手一片温热。他这才看到杜城背后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正顺着雨水流淌。

"我没事......"杜城咬着牙站起来，把沈翊护在身后，"快叫支援！"

那个袭击者已经转身逃跑。沈翊想去追，却被杜城死死拉住："别去！太危险了！"

"可是......"

"没有可是！"杜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这次听我的，好吗？"

沈翊看着杜城苍白的脸色，终于点了点头。他扶着杜城坐下，快速拨打了急救电话。

"你总是这样......"杜城靠在沈翊肩上，声音越来越弱，"不顾自己的安危......"

"别说话了，保存体力。"沈翊按住杜城的伤口，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他从未见过杜城这么虚弱的样子，那个总是挡在他身前的人，此刻却需要他的保护。

警笛声由远及近。沈翊看着杜城渐渐闭上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阵恐慌："杜城，别睡！你答应过要请我吃饭的，还记得吗？"

杜城勉强睁开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记得......等这次案子结束......我带你去......那家川菜馆......"

"好，我等你。"沈翊握紧杜城的手，"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把杜城抬上担架时，他还在喃喃自语："沈翊......别去冒险......我不能......再失去......"

沈翊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远去。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摸了摸自己的警徽，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不见了。

原来，凶手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这次袭击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沈翊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他不能再让杜城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