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
沈翊坐在病床前，看着杜城苍白的睡颜。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沉重而缓慢。
已经是第三天了。
医生说杜城失血过多，加上过度疲劳，需要时间恢复。但沈翊知道，杜城是在逃避。每次他快要醒来时，都会皱着眉头，仿佛在抗拒什么。
"你还要睡多久？"沈翊轻声说，"不是说好要请我吃饭的吗？"
病床上的人没有反应。沈翊叹了口气，伸手整理杜城额前的碎发。指尖触碰到皮肤的温度，让他想起那天雨中的触感。
"你知道吗？"他继续说，"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你总是那么强大，好像什么都不怕。但我看得出来，你心里藏着事。每次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总有些我说不清的东西......"
"那是因为......"
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沈翊吓了一跳，想要收回手，却被杜城抓住了手腕。
"你醒了！"沈翊惊喜地说，"我去叫医生......"
"别走。"杜城握紧他的手，"让我说完。"
沈翊重新坐下，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杜城的手很烫，烫得他几乎要落泪。
"我确实在害怕。"杜城看着天花板，声音很轻，"三年前，我的搭档就是在一次任务中牺牲的。那天我也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里，什么都做不了......"
沈翊愣住了。他从未听杜城提起过这件事。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伤。"杜城转过头，直视着沈翊的眼睛，"尤其是你。"
"杜城......"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杜城苦笑，"总是把你排除在外，不信任你的能力。其实不是不信任，是太害怕了。害怕看到你受伤，害怕......失去你。"
沈翊感觉眼眶发热。他反握住杜城的手："我也一样。每次看到你冲在前面，我的心都揪着。我们明明是搭档，应该互相照应，而不是......"
话没说完，杜城突然用力把他拉向自己。沈翊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在杜城身上。
"对不起......"杜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不会了。"
沈翊抬起头，发现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他能看到杜城眼中的血丝，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咳......"
门口传来咳嗽声。沈翊慌忙起身，看到局长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局长说，"不过有个消息你们得知道。我们在死者指甲里发现了凶手的DNA，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是谁？"杜城立刻坐直了身体。
"警局档案室的管理员，李明。"局长说，"他三年前因为违规操作被停职，怀恨在心。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是他对警方的报复。"
沈翊和杜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还有，"局长补充道，"他最后的目标，是沈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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