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在潜艇舱门外嘶吼，杜城从昏迷中惊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用发光水母编织的吊床里。沈翊背对着他站在观测窗前，腰间的绷带渗出荧蓝血液，窗外游弋着二十米长的皇带鱼群。
"你们拿人类当孵化器？"杜城摸到后颈的鳃裂正在渗血。昏迷前看到的卵囊里，分明是人类躯体在供养鲛人胚胎。
沈翊的指尖在玻璃上画出血色漩涡，深海突然亮起数以万计的幽蓝光点："三百年前你们的捕鲸船带走孕母，现在该用钢铁子宫反哺了。"他的尾鳍重重拍在地面，整艘潜艇突然倾斜，"或者说，杜警官想当新文明的夏娃？"
警报声与胎动般的震动同时炸响，杜城在摇晃中扑倒沈翊。掌心触到的腹部竟有细微蠕动，那些被麻醉镖击中的位置正在隆起珠光色的卵形凸起。
"这就是...还债的方式？"杜城的手枪抵住沈翊心口，却摸到对方胸腔里两颗心脏在交替跳动。舷窗外浮现巨型乌贼的触须，粘液刮擦声混着沈翊的喘息："不如猜猜，人类DNA在鲛人体内孕育二十周会诞生什么？"
顶灯突然爆裂，杜城在黑暗中咬破了沈翊渡气的舌尖。鲛人血带着电流般的快感窜入脊椎，他听到自己指骨发出贝壳开裂的脆响。
杜城口腔里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清甜，被咬破的鲛人舌尖正在他齿间绽放珠母质光泽。沈翊的竖瞳收缩成两道银线，尾鳍痉挛着拍打地面，整艘潜艇发出鲸鸣般的金属扭曲声。
"你姐姐...咳...在冷藏库A-07..."沈翊的声带因疼痛裂成双重音轨，暴长的指甲深深抠进杜城后背，"她当年往我的产卵腔注射抑制剂..."靛青色鳞片正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蔓延到杜城颈侧。
记忆碎片如深海热泉喷涌。杜城看见2014年的自己趴在停尸间玻璃上，姐姐杜玥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遗体腰部缠着锁链，脊椎处长出珍珠色的倒刺——和此刻自己掌心里钻出的骨刺一模一样。
警报声催动红色漩涡扫过舱室，沈翊腹部的卵形凸起突然爆开。半透明薄膜裹着珍珠色胚胎溅在防弹玻璃上，那团生物竟开始啃食观测窗外的巨型乌贼触须。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永生。"沈翊拽着杜城撞破水密舱门，走廊墙壁上密密麻麻嵌着人类与海洋生物融合的标本。第17号舱室里，杜城看见二十个自己正悬浮在发光水母舱里——全都长着鳃裂与鳞片。
沈翊的尾鳍卷起消防斧劈向控制台，冷光灯下他腰间的旧伤正渗出荧蓝血珠。杜城突然看清那道齿痕的排列方式，和姐姐法医报告里的咬痕鉴定图完全吻合。
"是你杀了她！"配枪保险栓滑开的瞬间，整艘潜艇突然垂直下潜。沈翊在失重中撞进他怀里，暴长的獠牙刺破杜城锁骨皮肤："是她自愿成为第一个代孕体。"鲛人血顺着齿尖倒流进伤口，"现在你血管里跳动的，是我的次级心脏。"
———
以上内容接受不了的…嗯…(｡･ω･｡)ﾉ♡作者不负责哦(*^ω^*)
舱壁开始渗出水母触须般的发光体，杜城持枪的手正在角质化。沈翊的瞳孔突然映出漫天星光，那是深海八千米处的鲛人城池，无数珠母质塔楼间游动着长有人类四肢的混血种。
"欢迎回家，杜警官。"沈翊的声波震碎最后一盏顶灯，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掌覆上杜城生出鳞片的眼皮，"或者该叫你...我的第一个人工脐带伴侣？"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