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我是新调来的李瑶。"她笑着伸出手，眼睛却一直往杜城身上瞟，"需要任何协助随时找我。对了...你的AI搭档真酷！我能和他聊几句吗？"
沈翊耸耸肩，退到一边。李瑶立刻凑到杜城面前，连珠炮似地发问："你有触觉吗？能尝出咖啡的味道吗？需要充电还是换电池？你有喜欢的颜色吗？"
杜城一一作答，语气平和得像是在朗读说明书："我的表皮传感器可以模拟触觉，但没有味觉功能。能源来自微型核电池，可持续工作约十年。颜色偏好不在我的初始设定中。"
"太神奇了！"李瑶惊叹，"你比我想象中更像真人。"
沈翊抿了抿唇："走吧，杜城。我们有事要办。"
走出警局大楼，沈翊径直走向停车场。杜城跟在他身后半步："我们的第一站是？"
"医院。"沈翊掏出车钥匙，"先看看林小雨最后出现的地方，再和她的同事聊聊。"
"根据数据分析，我们应该优先调查那家心理咨询机构。"杜城说，"七起类似案件中——"
"数据分析不能代替实地调查。"沈翊打断他，"人类行为中有太多变量是数据捕捉不到的。一个眼神，一个停顿，一次语气变化...这些才是破案的关键。"
杜城沉默了片刻："你是对的。我的建议仅基于概率。最终决策权在你手中。"
沈翊没想到杜城会这么干脆地让步。他原以为会有一场人类直觉与AI逻辑的辩论。
市立医院繁忙如常。林小雨的同事们对她的失踪表现出了合理的震惊和担忧，但没人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她是个安静的姑娘，工作认真，很少谈及私生活。
"最近她总是很累的样子。"一位护士告诉沈翊，"有天我撞见她在储物室哭，但她不肯说为什么。"
"她有没有提过在接受心理咨询？"沈翊问。
护士想了想："好像说过一次。医院最近引进了一个AI心理咨询项目，员工可以免费使用。林小雨说她试过几次。"
沈翊和杜城交换了一个眼神——又一条线索指向AI心理咨询。
回警局的路上，沈翊的手机响了。是鉴证科发来的消息：在林小雨公寓的电脑里发现了大量关于AI伦理的搜索记录，最近浏览的是一个名为"人类纯净运动"的反AI组织网站。
"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沈翊喃喃道。
"根据现有数据，我有84%的把握认为林小雨的失踪与这个组织有关。"杜城说，"建议立即调查'人类纯净运动'在海都市的活动。"
沈翊没有立即回应。他盯着车窗外的城市景象，思考着另一种可能性："或者，她只是对AI产生了某种恐惧或迷恋。也许她在心理咨询过程中经历了什么...异常。"
"你怀疑AI心理咨询系统可能存在问题？"杜城问。
"我怀疑一切。"沈翊说，"这就是人类侦探和AI分析的区别。你们相信数据，我们相信直觉。"
杜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我会整理所有涉及AI心理咨询的失踪案件资料。"
回到办公室，沈翊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保温杯。他打开一看，是还冒着热气的绿茶。
"根据你今天摄入的咖啡因量，绿茶更适合下午饮用。"杜城说，"有助于保持清醒但不会影响夜间睡眠。"
沈翊端起杯子，温度刚好。他突然意识到，这个AI已经观察并记住了他的习惯——不只是工作方式，还有生活细节。
"谢谢。"他说，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些。
杜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沈翊无法解读的光芒。也许只是光线变化，也许...是某种更接近于人类情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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