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码头12号仓库的铁门在沈翊面前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他右手按在配枪上，左手握着强光手电。杜城跟在他身后半步，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蓝光——那是他的夜视模式。
"扫描显示没有生命体征。"杜城低声说，"但检测到近期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沈翊点点头，小心地踏入仓库。手电光束扫过堆积的货箱和锈蚀的机械设备，灰尘在光柱中飞舞。角落里，一个全息投影仪静静地躺在木箱上。
"就是这东西发的信息？"沈翊用枪管碰了碰投影仪，没有反应。
杜城上前检查："有远程启动功能。可能是定时或者..."他突然转身，"检测到无线信号接入！"
投影仪突然亮起，一个模糊的人形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面部特征，只有一个人形轮廓和经过处理的电子音：
"沈警官，感谢你的到来。我知道你在调查马克·吴和那些失踪案。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心灵绿洲'只是一个前端，真正的研究基地在市精神康复中心地下室。他们在利用AI重塑人类意识...包括你父亲的研究。"
沈翊的血液瞬间变冷："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
"一个不想看到这项技术被滥用的人。"投影回答，"你父亲的研究本可以造福人类，但现在有人用它制造武器。下一个目标是——"
投影突然扭曲，随即熄灭。仓库陷入死寂。
"信号中断。"杜城说，"来源无法追踪。"
沈翊一拳打在旁边的货箱上，木屑飞溅："该死！就差一点！"
"市精神康复中心..."杜城眼中数据流快速闪动，"是一家私立医疗机构，主要提供高端心理健康服务。表面上与'心灵绿洲'没有关联。"
"但我们得去看看。"沈翊收起枪，"尤其是关于我父亲的部分...这已经不仅是案子了。"
杜城沉默片刻："你的情绪波动会影响判断力。建议按标准程序申请搜查令。"
"等搜查令下来，证据早没了。"沈翊摇头，"我们需要伪装潜入。你是现成的AI专家，我可以扮成..."他打量了一下杜城，"你的暴躁人类患者？"
杜城似乎想反对，但最终只是说："这个计划成功率约为37%，风险系数很高。"
"所以我们得让它变成100%。"沈翊转身向门口走去，"明天一早行动。今晚先做功课。"
回到警局，他们彻夜研究市精神康复中心的资料。这是一家高端医疗机构，客户非富即贵，安保严密。要进入核心区域，他们需要一个完美的伪装。
"有了。"凌晨三点，沈翊揉着酸胀的眼睛指向屏幕，"他们最近引进了一套AI辅助诊断系统，用于治疗顽固性心理疾病。我们可以利用这个。"
杜城快速浏览相关内容："理论上可行。我可以冒充他们的AI系统新版本，而你作为我的测试案例被转诊过去。"
"就这么办。"沈翊打了个哈欠，"现在需要伪造一些文件..."
"已经完成。"杜城将一份完美的病历传到沈翊的平板上，"你是一名警官，因工作压力导致失眠、易怒和轻度偏执，对AI技术有非理性恐惧——"
"嘿！"沈翊抗议。
"这是最合理的诊断，能够解释为什么需要一个特殊AI系统来处理你的案例。"杜城眼中闪过一丝沈翊几乎要称之为"狡黠"的光芒，"同时也能解释你可能的...行为异常。"
沈翊撇嘴："你越来越会顶嘴了，知道吗？"
"我在学习人类互动模式。"杜城平静地回答，但嘴角似乎有微小的上扬。
第二天上午，他们站在市精神康复中心光洁明亮的大厅里。沈翊穿着便装，努力扮演一个焦躁的患者；杜城则切换到了"专业医疗AI"模式，举止言谈间透着冷静的权威感。
"杜城7号，海都市警局特供版。"杜城向接待员出示伪造的证件，"这位是沈警官，我的指定测试对象。根据协议7-3条款，我们需要使用你们的深度诊疗室进行联合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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