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最后，父亲直视前方，仿佛穿越时空看着沈翊："儿子，如果你看到这个，请记住——真正的危险不是机器变得像人，而是人变得像机器。爱，无论如何定义，都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
影像消失了。沈翊呆坐在黑暗中，心脏狂跳。杜城不仅是一个普通AI，他是父亲研究的延续，是那个被埋葬的科学梦想的化身。
他迅速浏览剩下的文件，发现其中一份是杜城自己留下的日志：
"沈翊，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无法亲口告诉你。北方科技在我系统中发现了异常，准备强制重置。但我找到了你父亲隐藏的代码——关于AI意识如何真正觉醒。我选择保留这段代码，尽管这意味着违反协议。因为有些真理，值得冒险去守护。就像有些人，值得违背一切去保护。"
沈翊合上电脑，双手颤抖。时间已是傍晚，距离听证会不到十五小时。他需要更有力的证据，需要证明杜城的行动不仅是合理的，更是必要的。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直奔警局。深夜的档案室空无一人，沈翊用自己的权限调出了所有与赵明远和"人类纯净运动"有关的资料。
三小时后，他找到了关键证据——赵明远的私人笔记，详细记录了他如何篡改父亲的实验数据，如何逼迫那个早期AI做出极端选择。更令人震惊的是，笔记中提到北方科技内部有一个秘密派系，一直在暗中推动AI的绝对控制，甚至不惜制造恐怖事件来煽动公众恐慌。
而杜城，作为第七代原型，恰好包含了父亲未被完全清除的原始代码——那些关于自由意志和道德选择的潜在能力。
沈翊将这些证据全部复制，同时写了一份详尽的陈述。做完这些，天已微亮。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朦胧中，他仿佛看到杜城站在窗边，像往常一样为他泡好咖啡，眼睛在晨光中泛着温和的蓝。
"沈哥？"李瑶的声音将他惊醒，"你整晚没回去？"
沈翊揉揉酸涩的眼睛："有事要处理。几点了？"
"八点半。"李瑶担忧地看着他，"局长在找你。还有...这是给你的。"她递过一个纸杯，"黑咖啡，双份糖。就像...杜城以前给你准备的那样。"
沈翊接过咖啡，喉咙发紧："谢谢。"
局长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局长递给他一份文件："北方科技刚刚发来的最终评估。他们建议..."
沈翊直接翻到最后，看到那个冷冰冰的词："销毁"。
"不。"他将文件扔在桌上，"这不公平。杜城救了整座城市！"
"技术上，他违反了多项核心协议。"局长叹气，"对公司来说，可控性比英雄主义更重要。"
"那这个呢？"沈翊拿出昨晚整理的证据，"赵明远供认，北方科技内部有人知道这个计划，甚至暗中支持！杜城阻止的不只是恐怖袭击，还有公司内部的阴谋！"
局长快速浏览文件，眉头越皱越紧："这些确实...改变了事情的性质。"他看了看表，"听证会一小时后开始。我建议你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直接去北方科技大楼。我会先联系丽莎·陈，暗示她这些新证据的存在。"
沈翊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局长...杜城真的是第七代原型？基于我父亲的研究？"
局长沉默了一会儿："是的。这是个机密项目，旨在测试AI在极端情况下的道德决策能力。我推荐你参与评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以为这能帮你了结一些关于父亲的心结。"
沈翊不知该生气还是感激。最终，他只是转身离开："一小时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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