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盗匪（3）

屏幕上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名叫季霖，28岁，艺术评论家，曾就读于北江艺术学院舞蹈系。

"你怎么确定是他？"杜城惊讶地问。

沈翊指向照片中季霖的手："看他的小指姿势，和监控中一模一样。而且..."他调出季霖的一篇艺术评论文章，"他在这篇文章中详细分析了面具在表演艺术中的运用，特别是...鬼脸面具。"

杜城吹了声口哨："看来我们的'鬼脸'先生不仅会偷东西，还会写评论。"

通过进一步调查，他们发现季霖与博物馆的一名安保人员是大学同学，而珠宝行的一名销售员曾是他舞蹈课的学生。

"他利用这些关系获取内部信息。"沈翊分析道，"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精心策划的表演。"

杜城站起身："我去申请逮捕令。"

"等等。"沈翊拦住他，"我们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盗匪。袖扣只能证明他去过珠宝行，不能证明他实施了盗窃。"

杜城皱眉："那你有什么建议，教授？"

"他留下了线索引导我们，说明他期待被找到。"沈翊的眼睛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按照他的'剧本'，应该还有'下一幕'。我们需要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

沈翊回到白板前，画出三个地点：博物馆、珠宝行和..."北江大剧院。"他圈出地图上的一个点，"国际珠宝展后天在那里举行，展品价值是前两次的十倍。"

杜城恍然大悟："他的终极目标！前两次只是...排练？"

"正是如此。"沈翊点头，"而且他会确保观众到场——也就是我们。"

杜城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接听后脸色变得凝重："技术科刚确认，袖扣上有微量的C4炸药成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已经不仅仅是盗窃案了。

"立刻去查季霖的住处和工作室。"杜城命令道，抓起车钥匙，"沈翊，你跟我来。"

季霖的工作室位于城郊的一栋老式公寓顶层。当杜城和沈翊赶到时，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古典音乐声。

杜城拔出手枪，示意沈翊跟在身后。他们小心地进入工作室，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墙上贴满了各种鬼脸面具的设计图，桌上摆放着博物馆和珠宝行的详细平面图，而正中央的衣架上，挂着一套黑色紧身衣和那个标志性的鬼脸面具。

"找对地方了。"杜城低声说，开始搜查房间。

沈翊被墙上的一张大地图吸引——那是北江大剧院的建筑图纸，几个关键点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终幕"二字。更令人不安的是，图纸旁边贴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清晰地拍到了杜城和沈翊一起走出警局的画面。

"杜城。"沈翊声音紧绷，"他知道我们。"

杜城走过来，看到照片后咒骂一声："这混蛋在监视我们？"

沈翊继续查看，在桌下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几枚精致的遥控装置。"不是监视..."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是陷阱。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亲爱的观众们，欢迎来到我的舞台。可惜你们来得太早了，终幕的彩排还没开始呢。"

杜城立刻拉住沈翊向门外冲去，但门突然自动锁死。同时，他们听到微弱的"滴答"声从房间各处传来。

"炸弹！"杜城怒吼，抬枪射向门锁。门应声而开，他推着沈翊向外冲去。

他们刚跑到楼梯口，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热浪将两人掀翻在地，杜城本能地护住沈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的碎片。

"杜城！"沈翊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杜城的后背被鲜血浸透。

"没事..."杜城咬牙站起来，"那混蛋...他早计划好了..."

沈翊扶住杜城，两人跌跌撞撞地下楼。当他们终于冲出大楼时，整层工作室已经被火焰吞噬。

在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沈翊撕开自己的衬衫为杜城简单包扎。雨水混合着血水在他们脚下形成暗红色的水洼。

"为什么保护我？"沈翊突然问道，手上的动作却轻柔而专业。

杜城因疼痛而脸色苍白，却仍扯出一个笑容："搭档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沈翊注视着他，第一次在这个硬汉刑警眼中看到了某种他无法定义的情绪。他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打断。

当医护人员将杜城抬上担架时，他抓住沈翊的手腕："别让他得逞...阻止他..."

沈翊坚定地点头："我保证。"

救护车门关上的瞬间，沈翊的手机收到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精彩的表演需要势均力敌的对手。期待终幕与您相见——鬼脸敬上」

雨还在下，沈翊站在雨中，望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又看向手机屏幕。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将不再只是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