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他拼命挣扎，右手摸到了掉落的瑞士军刀。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猛地将刀刺向杜城的肩膀。
杜城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沈翊趁机屈膝顶向对方腹部，同时一个翻滚挣脱控制。他踉跄着站起来，大口喘息，手里紧握着沾血的军刀。
"你疯了！"沈翊嘶哑地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杜城捂着流血的肩膀，表情痛苦却依然警惕："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今晚，这个地点？"
"我的车抛锚了，随机找到这里避难！"沈翊愤怒地反驳，"倒是你，真的是警察吗？"
杜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站起身，从内袋掏出证件扔给沈翊。借着火光，沈翊看清了——杜城确实是警察，而且是缉毒组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杜城冷冷地问，"或者我该叫你'医生'？"
沈翊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以为我是毒贩？"
"今晚十一点，这座废弃教堂，一个自称医生的人会来接头。"杜城一字一句地说，"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沈翊感到一阵荒谬："我确实是医生，但我对毒品一无所知！我只是碰巧——"
他的话被一阵引擎声打断。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外——两束车灯刺破雪幕，正朝教堂方向驶来。
杜城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们提前到了。"
沈翊的大脑飞速运转："听着，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们没关系。但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起躲起来，或者你把我交出去然后独自面对一群毒贩。"
引擎声越来越近，杜城盯着沈翊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终于，他点了点头："地下室，快！"
两人迅速扑灭火堆，抓起各自的物品冲向教堂后方。杜城熟练地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露出向下的楼梯。他们刚躲进去，就听见教堂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地下室潮湿阴冷，堆满了废弃的教堂物品。沈翊和杜城屏息静气，听着头顶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火还是热的，刚走不久。"一个粗犷的男声说道。
"分头找，不能让他跑了。"另一个声音命令道，"老大说了，今晚的交易不能有任何闪失。"
沈翊感到杜城的身体绷紧了，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烟草气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陌生人的命运突然紧密相连。
杜城凑到沈翊耳边，呼吸拂过他的耳廓："不管你是不是清白的，现在我们必须合作。你懂医疗，我负责战斗。同意吗？"
沈翊在黑暗中点头，突然意识到杜城可能看不见，便轻声回答："同意。但之后我要一个完整的解释。"
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正在检查地板。沈翊感到心跳如鼓，手心渗出冷汗。就在这时，杜城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触感意外的温暖而坚定。
"别怕，"杜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会带你活着离开这里。"
沈翊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个刚刚还试图掐死自己的男人，但在这一刻，杜城手掌的温度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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