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翊能感觉到杜城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破耳膜，握着瑞士军刀的手心渗出冷汗。
"检查地板下面！"一个粗犷的男声在上方响起。
沈翊和杜城同时绷紧了身体。地下室狭小阴暗，堆满了发霉的教会物品和破损的家具，但若对方仔细搜查，他们很快就会被发现。
杜城的手突然覆上沈翊的手腕，在黑暗中引导他的手指向某个方向。沈翊顺着摸去，触到一个金属门把手——一个隐藏的小储物间。
两人无声地挪动，挤进那个勉强能容纳两人的狭小空间。沈翊的后背紧贴着杜城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储物间的门刚轻轻合上，地下室的主入口就被猛地掀开，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
"下面看看！"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光线在储物间的门缝间扫过。
沈翊屏住呼吸。杜城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对方肌肉的紧绷和微微颤抖——那是失血和疼痛的反应。沈翊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用刀刺伤了杜城的肩膀。
储物间外，手电筒的光线四处扫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翊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滑到他的手背上——杜城的血。
"没人，可能从后门跑了。"另一个声音说道。
"继续搜，老大说了，今晚必须解决那个条子。"
脚步声渐渐远去，但两人依然不敢动弹。沈翊能闻到杜城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独特气息，一种冷冽的松木香调，与这潮湿发霉的环境格格不入。
直到确认外面完全安静，沈翊才极轻地开口："你的伤需要处理。"
杜城没有回应，但沈翊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储物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两人小心翼翼地回到稍显宽敞的地下室。借着从门缝透入的微弱光线，沈翊看到杜城的脸色苍白，嘴唇因失血而失去血色。
"坐下，"沈翊压低声音命令道，从内袋取出小型医疗包，"让我看看伤口。"
杜城犹豫了一秒，最终靠着墙缓缓坐下。沈翊熟练地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料，露出肩膀上的刀伤——不深，但需要缝合。
"你随身带着缝合包？"杜城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真是准备充分啊，医生。"
沈翊没有理会他的挖苦，专注地清理伤口："职业习惯。现在别动，除非你想留下永久性肌肉损伤。"
针线在黑暗中穿梭，沈翊的手法精准而高效。杜城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沈翊能从他绷紧的肌肉和急促的呼吸判断出疼痛的程度。
"为什么袭击我？"沈翊一边缝合一边低声问道，"你真的以为我是毒贩？"
杜城沉默了片刻："情报显示今晚会有一个代号'医生'的接头人出现在这里。你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
"所以你一个人来卧底？没有后援？"沈翊皱眉，"这不合规程。"
杜城冷笑一声："规程？你以为缉毒是过家家吗？这个团伙已经杀了我们三个卧底，常规方法行不通。"
最后一针缝完，沈翊剪断线头："好了，伤口不深，不会影响你行动。现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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