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杜城压低声音，"联系缉毒司的周处长，直接报我的警号和'夜莺行动'代码。告诉他我们在B区废弃教堂遭遇武装毒贩，需要立即支援。"
"明白！但老大，你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气象局说这场雪至少要下到明天中午。"
通话结束，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风雪拍打车窗的声音。沈翊看着杜城紧绷的侧脸，意识到他们可能面临比想象中更严峻的局面。
"你认为这是'清道夫'的安排？"沈翊问道，"调开所有警力，切断通讯..."
"不止，"杜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他还知道我会在那个教堂出现，甚至提前拍了你的照片。这意味着要么我的行动完全在他的监控下，要么..."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警方内部有内鬼。
沈翊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刚才说那个线人死前拿到了关键证据？是什么？"
"一份名单，"杜城回答，"记录了参与这个毒品网络的所有核心成员，以及他们的保护伞。但我们在现场什么都没找到。"
沈翊的大脑飞速运转，法医的专业直觉告诉他答案可能就在眼前："杜城，那个线人...他的尸体最后怎么处理的？"
"按程序火化了，毕竟认定为自杀..."杜城突然踩下刹车，车子在雪地上滑行几米才停下。他转向沈翊，眼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你是说..."
"证据可能还在他身上，"沈翊点头，"而唯一有机会接触尸体的人..."
"是法医和殡仪馆人员，"杜城接上他的话，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沈翊，当时负责那个案子的法医是谁？"
沈翊的喉咙发紧："是我和我的导师林教授。但林教授只负责复核，实际解剖工作是我做的。"
杜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思考着这个新信息："所以'清道夫'可能认为证据落到了你手里，或者至少你能证明那起死亡不是自杀..."
"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发现！"沈翊强调，"如果有任何异常，我一定会记录在报告里。"
杜城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但'清道夫'不知道这点，或者他不愿冒险。这就是为什么他派人跟踪你，为什么在教堂留下你的照片——他在警告你，或者引你上钩。"
这个推论让沈翊感到一阵恶寒。他看向车窗外茫茫雪夜，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危险的漩涡。
"我们现在去哪？"他问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静。
杜城重新发动车子："先离开这片山区。我知道一个安全屋在——"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车尾猛地一震，整辆车失控地旋转起来。沈翊眼前天旋地转，只听到杜城大喊"抓紧！"，接着是金属撞击树木的刺耳声响。
世界在剧烈的震动中变得模糊。安全气囊爆开，撞击的力道让沈翊胸口发闷。当一切终于停止，他发现自己倒挂在座位上，安全带勒得肩膀生疼。
"杜城？"他挣扎着呼唤，声音因疼痛而嘶哑。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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