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艰难地解开安全带，跌落在已经变形的车顶上。车厢内弥漫着汽油和金属的刺鼻气味。透过破碎的车窗，他看到他们的车被撞出了公路，卡在两棵树之间。更远处，一辆黑色SUV横在路中央，车头严重损毁——就是它从侧面撞上了他们。
"杜城！"沈翊再次呼唤，转向驾驶座。
杜城垂着头，一动不动，额角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沈翊伸手探他的颈动脉——还在跳动，但脉搏微弱。
车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沈翊透过裂缝看到至少四个人影从黑色SUV方向接近，手中拿着武器。他们被包围了。
求生本能和医学训练同时启动。沈翊迅速检查了杜城的伤势——除了头部的撕裂伤，右腿也被变形的方向盘柱卡住，可能骨折。但最紧迫的是那些正在靠近的威胁。
沈翊的目光扫过车厢，发现杜城的手枪掉落在副驾驶一侧。他艰难地爬过去，抓住那把枪。冰冷的金属触感陌生而沉重——他不是警察，从未开过枪，但此刻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翊屏住呼吸，躲在车门后，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当第一个黑影出现在车窗前时，他闭眼扣动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封闭空间内回荡。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和混乱的喊叫。沈翊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倒在地上，其余人迅速寻找掩体。
"警察！放下武器！"外面有人喊道。
沈翊不确定这是真的警察还是毒贩的诡计。他紧握手枪，另一只手轻轻摇晃杜城："醒醒！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杜城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他迷茫地环顾四周，很快意识到处境，眼神立刻变得锐利："枪...给我..."
沈翊把枪递给他，杜城检查了弹药，只剩三发了。
"听我说，"杜城的声音因疼痛而嘶哑，但异常坚定，"我会制造混乱，你趁机跑。沿着公路向东两公里有个加油站，报警..."
"不，"沈翊断然拒绝，"我不会丢下你。而且他们认识我，记得吗？'清道夫'对我'感兴趣'。"
杜城想说什么，但外面的喊声打断了他们："最后警告！放下武器出来！"
杜城和沈翊交换了一个眼神，某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形成。杜城突然抬手向窗外开了两枪，同时沈翊用力踹开变形的车门，两人翻滚着跌入路边的雪沟。
子弹立刻呼啸而来，打在车身上火花四溅。沈翊感到一颗子弹擦过他的手臂，灼热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杜城拉着他深一脚浅浅地逃向树林深处，身后是追兵的喊声和零星的枪声。
"你的腿..."沈翊注意到杜城右腿的异常姿势和血迹。
"没事，"杜城咬牙道，"前面有个猎人小屋，我们可以暂时躲在那里。"
暴风雪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两人艰难地在齐膝深的积雪中前行，身后的追兵渐渐被甩开。当那个破旧的小木屋终于在风雪中显现时，沈翊几乎要跪倒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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