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3）

沈翊抿了一口咖啡，思考片刻，"凶手对艺术非常了解，而且...他在享受这个过程。布置现场，留下维纳斯小雕塑，甚至选择在维纳斯展出当天作案并盗走雕像...这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

"表演需要观众。"杜城接话道，"他在向谁展示？"

"可能是艺术界，也可能是..."沈翊犹豫了一下，"我们。"

杜城眉头紧锁，"你是说他在挑衅警方？"

"或者是想传达某种信息。"沈翊放下咖啡杯，"杜队，我建议查一下林岳最近经手的艺术品中，是否有与维纳斯或卡拉瓦乔有关的作品。"

杜城点点头，拿起电话拨通了技术科，"小陈，帮我查林岳画廊最近半年的交易记录，重点留意与维纳斯和卡拉瓦乔有关的...等等，什么？"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你确定？...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杜城看向沈翊，眼中闪烁着发现线索的光芒，"三个月前，林岳以高价卖出一幅据称是卡拉瓦乔失传作品的《朱迪斯与赫罗弗尼斯》，但后来被专家鉴定为赝品。买家是个叫周明远的收藏家，为此损失了近两千万。"

沈翊眼睛一亮，"周明远...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杜城已经在电脑上搜索起来，"周明远，48岁，著名艺术品收藏家，同时也是一位...雕塑家。"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雕塑家..."沈翊轻声说，"能够完美复制维纳斯小雕塑的人。"

杜城抓起外套，"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周先生。"

在前往周明远住所的路上，沈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骤变。

"怎么了？"杜城注意到他的异常。

沈翊放下手机，声音紧绷，"艺术馆那边又发现了一尊维纳斯小雕塑...放在我的画像工作室门口。"

杜城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戛然而止。他转头盯着沈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担忧，"凶手盯上你了。"

车子停在路边，引擎仍在微微震动。杜城的手指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他转头看向沈翊，眼神锐利如刀。

"你最近得罪过艺术界的什么人吗？"杜城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什么看不见的危险。

沈翊摇头，眉头紧锁，"我离开艺术圈已经很多年了。现在只是个犯罪画像师，不应该有人..."他突然停住，眼神闪烁了一下。

杜城立刻捕捉到这一细微变化，"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沈翊移开视线，"可能是巧合。"

"在这种案子里，没有巧合。"杜城松开方向盘，转身正对沈翊，"沈老师，如果你隐瞒什么，不仅会害了自己，还可能连累其他同事。"

车内一时沉默。沈翊深吸一口气，"十年前，我还在艺术学院时，曾经创作过一组维纳斯主题的雕塑作品。其中一件...与今天展出的那尊断臂维纳斯有相似之处。"

杜城眼睛微微眯起，"有多相似？"